詹森站上投手板,他投出的第一球相當高,以致補手必須站起來才接得到,可是接著的第二球就發揮往日的威力,是很漂亮的好球。詹森一共投出21球,到最後一球時,貝比·魯斯拿出渾身所有的力量,揮棒擊中這一球。球一直飛向右側觀眾席的第三區,貝比·魯斯緩緩地跑一圈回本壘。這支全壘打結束了這場小比賽。
當他們走回更衣室時,觀眾們仍然十分興奮地大聲喊叫。貝比·魯斯與詹森邊走邊聊,不時還要應付那些要求簽名的球迷,他們像是回到了過去棒球生涯中的顛峰時期。這時,他們內心的落寞心情卻是過去所沒有的。曾經,詹森是數一數二的一流投手,貝比·魯斯也是高居打擊首位的打擊手,可是現在他們都隻是過氣的球員罷了。
這一年,紅十字會舉辦的高爾夫球賽中,貝比·魯斯也應邀參加了,可是依然抹不去那種落寞的情緒。或許,當他離開最心愛的運動後,注定是會感到寂寞的,尤其在那些可能勾起回憶的場合中更覺情難以堪。
在戰爭快結束時,貝比·魯斯差一點就以官方身份參與和平工作。他有一個好友在戰爭期中服務於海軍,計劃讓貝比·魯斯到太平洋上從事工作。早在參戰後,美國就曾多次對日本廣播,希望能早日停止戰爭。他的朋友想起他到日本遠征時受到日本群眾的熱烈歡迎,因此計劃用飛機送他到關島,然後隨驅逐艦到達日本海岸線附近,讓他向日本群眾宣傳停止戰爭的提議。
這個計劃最後胎死腹中沒有付諸實施,原因是陸軍與海軍的意見不一致。
堅持與病魔抗爭的日子
1946年的秋天,貝比·魯斯的妻子和朋友們都發現他的聲音越來越沙啞。當然,他自己也感覺到了,一直認為是喉嚨生了瘡之類的小病,沒有什麼了不得的。有時,他的左眼會感到一陣劇痛,通常隻要服用一兩片阿司匹林也就沒事了。
貝比·魯斯之所以能忍受眼睛的疼痛,是因為他還沒有放棄當教練的想法。一些比他的棒球經驗更淺的年輕球員都已經當上大聯盟的球隊教練,而他在這方麵的希望卻成泡影。不過對於勝任B級球隊的教練,他仍有自信。
剛好這時洋基球團內的B級球隊有一個教練的空缺。貝比·魯斯打電話給洋基隊的一位重要幹部,告訴他自己的想法。雖然有些意外,但那人仍然以相當高興的口吻對他表示:“過兩三天給你答複。”然而在他等了兩星期後,卻得到已經找好適合人選的答複。貝比·魯斯又一次失望至極。
這時,墨西哥的一個球隊卻以相當好的條件來邀請貝比·魯斯,可是他不想到墨西哥那麼遠的國家去。貝比·魯斯總以為至少可以在國內謀到個職位,可是一直都落空。於是他又開始打高爾夫球,他的病情也在這個時候日益加重。
到了秋末,眼睛的疼痛變得更厲害,而且不分晝夜地困擾著貝比·魯斯,後來他實在忍受不住,不得不住進醫院。初診時醫生說他的牙齒壞了,可是蛀牙拔掉後,眼睛的疼痛依舊。他又請來專門醫師為他照X光,還是找不出病因,而疼痛卻日漸加劇。後來,在幾張X光片子中終於找到類似病因的東西,證實貝比·魯斯患了喉嚨癌,於是立刻決定開刀。
這時貝比·魯斯的眼睛與喉嚨的痛楚幾乎要了他的命,而且已經蔓延開來,使整個頭部麻痹,左眼睜不開,喉嚨則既不能吃也無法發聲。
動手術的前一天晚上,有位好友來探望貝比·魯斯,這位好友一直信奉基督教。他默默地坐在貝比·魯斯的床邊,說了一句很有幫助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貝比,不管什麼病都不可能把你打倒。你預定明天開刀,心理上要有這種準備才好。”貝比·魯斯進入大聯盟的球隊之後,曾有過一段荒唐的日子。他本來就不是基督徒,再加上在他快退出棒球隊時馬夏司老師去世,從此他和基督教的關係就更淡了。隻有偶爾想起的時候,他會跪在神麵前做禱告。已被疼痛折磨的沒有辦法的貝比·魯斯現在覺得自己隻能靠神的庇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