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做什麼?”拿破侖問。

“我已經失業了!真羨慕你!”布寧恩露出了落寞的笑容。

“這是什麼話,我也曾遭遇了很多苦難,還差點餓死,被暴徒打死……”拿破侖就像述說別人的事一樣,很冷淡的把這些年他的遭遇講給布寧恩聽。

這時候,從外麵傳來了一陣群眾喊叫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兩個人同時站起來,朝餐廳外麵走。

有好幾千名群眾在鬧事,整個街上到處都是喧嚷聲,好多人手裏都拿著斧頭、刀槍、木棒等武器向這邊跑來,巴黎的大街上警鍾當當地響。

“這事很麻煩!”“我們不要被牽連進去了。”兩個人說著就被殺氣騰騰的群眾像海濤一樣卷了過去。

這些人去了附近的蒂伊勒裏王宮,憤怒的群眾大約有六七千人。衛士們拚命地想阻止這群亂民,但是無能為力。群眾們沿著塞納河把王宮包圍住,一部分民眾像發狂似的衝進王宮……

拿破侖和布寧恩站在高台上看得一清二楚。還有受傷的士兵和全身是血的民眾不斷地被抬到廣場上來。不久,戴著紅色頭巾的路易十六出現在了王宮的碉堡上。他就是將要被民眾從王座上拉下來的國王。

廣場上的群眾大聲喊叫著:“把國王的頭砍下來!”

拿破侖不想再看下去了,他拉著布寧恩的手回到餐廳,兩個人滿懷感觸的相對而坐,野獸一樣的群眾,現在可能正在殺害那些衛士。當然衛士發射的子彈,也可能槍殺了很多群眾。

“這個時代真可怕!”兩人同時歎了口氣。

“你對這次暴動的看法如何?”拿破侖問到。

布寧恩憤怒地回答:“沒什麼意義,群眾好像瘋了。”

“不錯,他們的確是瘋了。”拿破侖又接著說:“雖然這些亂民們用長槍插著人頭,到處遊街示眾,很瘋狂,但是我很了解他們的心情。”

“民眾的暴亂不應該。”布寧恩說。

“可是民眾的憤怒是對的。”拿破侖說著,不由得回想起了自路易十四以來的社會動蕩。

“布寧恩,我認為民眾的憤怒是對的。自路易十四即位以來,到底為民眾做了些什麼?王室生活奢侈,對外作戰也屢次失敗,使得國庫空虛。為了補充國庫,就對人民課以重稅。法國王室總是利用他們的特權欺負平民,平民的憤怒與不滿,已經積壓得太久,現在終於爆發了。我因為受盧梭自由、平等的思想影響,在布裏安納軍官學校也曾經鬧過事。”

說起布裏安納軍官學校的事情時,布寧恩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群眾又發出一陣喧嚷。路易十六為了安撫民眾,答應召開新國會,但已經太遲了。平民議員已經不再聽從國王的話。

國王因此想利用武力,強迫議員服從。此時,全巴黎的市民都起而破壞巴士底獄,展開了法國革命的大風暴。

“布寧恩,我認為這次暴動,將會受到曆史的審判。”布寧恩默默地聽著拿破侖的意見。

幾天後,失業的布寧恩被任命為德國舒特亞特公使館的書記。他們兩個人正在為重逢而感到高興,卻又要分手了。這次,是拿破侖送布寧恩。

“布寧恩,我們又要分別了!”

“你多保重啊!”

“把你送走以後,我也要走了,我想返回科西嘉島。”匆忙地送走了好友,拿破侖想再度返回科西嘉。巴黎局勢的演變,對他來說是一種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