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報》的老板古爾德每年因為這份報紙要賠上4萬美元,因此他急於將它出售。他碰巧遇到急著想在紐約立足的普利策。

一家負債累累而且銷售量隻有15000份的報紙,竟然索價30多萬美元,可見古爾德是想靠這份瀕死的報紙發一筆財,普利策卻認為《世界報》是他在紐約創業的基石。

普利策認為自己有能力辦好一份報紙,如果他擁有了《世界報》,就可以在紐約一展抱負了。以政治眼光看來,這份報紙的遠景還是非常光明的。

1872年,普利策改入民主黨。此時的美國政壇裏,民主黨要略占優勢,但是民主黨在紐約並沒有任何具有影響力的報紙。《紐約論壇報》與《時報》都是共和黨報紙。《太陽報》與《先驅報》雖是無黨派報紙,可是立場不穩。假如能有一份有力量的新報紙在紐約出現,不但對民主黨有很大幫助,也可以增加報紙的銷量。

普利策也希望由自己來促成一位新總統的產生,他覺得紐約州的選民有可能左右1884年的大選,他願意幫助紐約州決定選舉對象。

紐約現有的報紙大都是傳統報紙,比較嚴肅,文藝性弱而知識性強,並不符合大眾的口味。在普利策心目中,報紙不隻是提供眾多的消息,而且要具有引導民眾的力量,一份好的報紙既要受普通大眾歡迎,還要能使一部分中上層階級人士接受。

因為價格問題,普利策與古爾德談了好幾次。最後在1883年4月28日,普利策以346000美元的價格買到了這份報紙,分期付款,到1886年全部付清。

贏得陣地

在他接手報紙那一天,普利策一大早就來到了屬於他的《世界報》。他巡視了辦公室和工廠,發現報館裏相當幹淨,幾乎是帶著死寂的味道。

約瑟夫找了幾期以前的《世界報》,認真閱讀了每個版麵。他也看了當天準備複印的新聞稿,又看了幾份紐約的其他報紙,邊看邊作筆記。這些事情做完後,他走出辦公室,大聲叫著總編的名字。

總編過來後,疑惑地看著他的新老板。普利策從桌上拿起了一封寫好的信,交給他說:“今天晚上把這封信寄出。”

這位總編離開辦公室後,看著普利策交給他的這封信,這封信是寄給聖路易斯的約翰·科克裏爾的。

“請立刻前來紐約。”普利策的信上這麼寫。很明顯的,這位總編必須另找工作了,因為科克裏爾將取代他的位置。

普利策又發出命令:“通知每一位記者立刻來見我。”

記者一個接一個地走進約瑟夫辦公室。

“你,”普利策指著當中一位說道,“你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記者嗎?你看看你寫的報道,你敘述的到底是什麼?別的報紙上也登出了這條新聞,而且他們把時間、地點、事件、結果都描述得很清楚。你呢,你寫有火警,哪裏失火了呢,你跟目擊者談過話嗎?”

“這不是件重要新聞,普利策先生。”滿臉不高興的記者有氣無力地回答。

“不管是不是重要新聞,都應該把事實說清楚。你們要保證,你們所寫的每一條新聞,都要好到可以登上頭版。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們還是另謀高就吧。去采訪的時候,要把被訪問者的感覺表達出來,我要我們的讀者能夠體會出這種感覺。”

“普利策先生,讀者從來沒有接觸過那種感性的報道。”編輯怯怯地說。

“如果我們的報紙隻擁有這樣的讀者,那它遲早會關門的。”

1883年5月11日,新版的《世界報》印出來了。許多紐約的編輯在看到報紙的版麵後,都搖了搖頭。

“這種風格的報紙在紐約是行不通的,它肯定維持不了多久。”他們一致同意彼此的看法。

同一天,普利策在《世界報》上刊出了該報的宣言——

《世界報》的所有財產由本宣言的簽署人承購,從今天起,本報將在不同的管理製度之下從事全麵的改革——不同的人事、尺度、方針,不同的目的、政策、原則,不同的對象與口味,不同的同情與信念,不同的智慧與心智。

行動勝於諾言。大量的保證是廉價品,我不屑為之。在此,我把嶄新的《世界報》呈獻在大眾麵前了……

在這個日益壯大的大城市裏,一份價廉、出色、宏大,乃至於真正民主的報紙,應該獲得一席之地。本報將服務於普通民眾,為新世界帶來更多的新聞。我們將竭力揭發所有的詐欺與虛偽,打擊所有的公害與流弊。本報將以最真摯的熱忱為人民服務及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