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陳輝扶著平野坐起來,平野指點著路徑,驢車一直走進了洋行的大門。
門前的崗哨,盤問了一會,那驢車就進了洋行,在肖飛和白玲的視野中消失了。
肖飛鬆了口氣,說:“妹妹,我們的任務完成了。現在我們找個地方吃飯,睡覺。剩下的事晚上再做吧。”
白玲說:“好吧,我們吃飯,睡覺去嘍。”
二人在街上找到一家僻靜的小旅館,吃了點東西,要了一個房間睡覺不提
接下來,我們要從一個叫程開聚的人說起。這個人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父母,妻子還有孩子,突然有一天,沒有任何原因,他的家人就被鬼子殺光了。一個好好的家庭,就剩下老程一個人。
後來,老程在大和洋行找了一份工作。在想和白玲調查蝙蝠網的時候,他幫助了肖飛和白玲,提供了金秋被鬼子傷害的情況。還向肖飛和白玲說出願意為抗日做點事的心願。
肖飛和白玲護送陳輝來沭城,臨行時,範江叫他們如果有機會,就去拜訪一下程開聚,如果條件成熟,就可以啟用程開聚。
這天。老程程開聚,正在大和洋行上班,他下午的工作是整理一批剛到的貨物。突然一個奇怪現象引起了他的注意。隻見一輛毛驢拉的輕便車直接進了洋行的院子。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驢車這東西,鄉下的莊稼人才用,洋行進出貨物,都是汽車比較多,最低的也是馬車。驢車上裝載的是什麼東西呢?“
老程一邊整理貨物,一邊偷眼看去。隻見那車上坐著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還有一床展開的被子,顯然被子下麵蓋著一個人。
驢車停在辦公室門口,緊接著跑出來幾個人,揭開被子,把一個人抬進一個房間。
一個工友好奇地湊過來,說:“哪裏運來一個傷員?”
老程頭也不抬地說:“不關我們的事,幹活。”
“也對!”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工友退回去。
幾個人隻是低頭幹活。不再說話。時間不大,便看到外麵進來一輛車小汽車,車裏下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麽樣的人。直接就進了那個傷員的房間。老程心想,看來是來為傷員治傷的吧?
緊接著那個坐在驢車上進來的青年被押去關人的小院子。。那趕車的漢子,便拉著毛驢,出了洋行大院。洋行裏有安靜下來。
下班的時候,老程恰巧又看到那個青年被押出小院子。向辦公室走去。
老程也不管這些,和幾個工友出了洋行,自向家中走來。一天的緊張勞作,已經使他感到十分疲勞。
他想找李甲和王丙喝一杯。想想還是算了,回家睡覺吧。明天還得上班呢。
但一想到家中那冷冷清清的小院子,冷冷清清的房間,冷冷清清的鍋灶,真的不想回去。
但是不想回去又能幹嘛呢?找人打兩圈麻將?戲院裏去聽一回戲?唉!哪有那心情呢?
想起以前的日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那時有父母的牽掛,自己在外麵無論回去多晚,父母總是等著給自己開門。
媳婦也賢惠,和公婆說話總是輕言慢語。冬天自己回家晚了,她總是把焐熱的被窩讓給自己。
還有那兩個孩子,兒子,閨女……
不想了,難受!淚水湧上了老程的眼眶……
老程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踏著夜色,向家中走去。
“程哥,才回來呀?”忽然有人打招呼。老程一抬頭,街邊有一個熟食攤,賣些香腸捆蹄豬頭肉什麼的,攤主是個三十來歲的婦女楊二妮。正是楊二妮招呼自己。
楊二妮是個寡婦。他的男人被鬼子抓去做偽軍,有一回下鄉掃蕩的時候,被八路軍打死了。二妮便帶著一個孩子自己過活。
每次老程買她的東西,她都少收錢。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二妮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老程。
老程是明白人,自然知道這個女人的情義,但想到失去的妻子,那顆心卻怎麼也暖不起來。自己經常暗暗歎息,這事過一陣子再說吧。
這時,聽得二妮招呼自己,連忙回答:“是啊,剛回呢”老程也笑著說:“二妮,還沒收攤呀?”
二妮說:“今晚上白來了。一筆生意都沒有。”
老程說:“給我來個豬耳朵吧。”
“好嘞”二妮感激地說。
老程拿著切好拌上佐料的豬耳朵和一包花生米,打開自家的院門。突然院子裏站起兩個人來。嚇得他差點把豬耳朵扔掉。
“誰?”他驚恐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