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宗除族人遠去(1 / 2)

沐春院。

任三夫人將賬冊放下,揉了下眉心。門簾一動,任三夫人身邊的落夏進了屋。

任三夫人看到,問道:“何事?”

落夏知道這時辰三夫人是要午睡的。但王媽媽是三夫身邊得用的人,她不能不報。因而有些緊張道:“王媽媽來了,要見夫人。”

任三夫人,皺眉問道:“什麼時辰了。”

“午時末。”任三夫人本想放下賬冊午睡一下。這時辰,院裏的下人都知道。王媽媽這個時辰來,莫非?

這一想,心就是一跳,難不成有變數。想著道:“請王媽媽進來,你們都退下。”

“是,三夫人”落夏應聲快步退了出去。

半刻鍾不到,王媽媽進了屋。先是對三夫人行了禮,這才道:“三夫人,前院宗親都到了。”

任三夫人知道這不是變數,老夫人定的事,宗親們不可能變得了。他們沒那權,變不了。那麼隻能是老夫人有變?問道:“可是出了事?”

王媽媽點了頭,又搖了搖頭。任三夫人看王媽媽這樣,不明所以。

王媽媽低聲在任三夫人耳道:“老夫人沒將她除之,而是除了宗,讓她離族了。”

任三夫人似在細量著什麼。問道:“族裏可有先例。”

王媽媽道:“聽說三十餘年前,任氏族裏有過一位。隻是離族沒多久,就死在外頭,還是位庶少爺”

任三夫人想也是,一位少爺都活不過,更別說一位小女孩。離了族裏的話,他們就什麼都不是了。為了怕有變數,任三夫人又道:“王媽媽你派個人跟著,如果真離了族的話也罷。你隻要看她們,出了城就別管了。否則。”說著就看向王媽媽。

王媽媽知道否則那兩字的意思,應聲退下。

任三夫人喚了落春進來,侍候著她躺下。睡前,嘴角還帶著那抹得意的笑。

未時一刻,任氏宗祠。

宗門前,宗親們立於一側,最前是任老夫人。遠處一架舊馬車停下,任素搖走出馬車,子畫和知秋跟於身後。任素瑤不知道,是否是她那舊紙起了作用,還是老夫人本就是要如此。任老夫人看了眼道:“人到了,開宗祠。”

這聲下,五族老爺子上前開了宗祠一道門。因宗祠隻有宗親,宗婦可進。其它下人,都不可進。因此下人們都留了下來,子畫和知秋也跟著留在宗門外。

一門道為:龜門。任老夫人行眾親之前,罪孫為後,任素瑤跟步於任夫老人身後。

隨後是兩位族親開二道與三道門。任素瑤那本就單薄的身子,在宗親們的勢壓之下,走過一道道禮。

四道門於任老夫人親手開啟,裏麵放著近五百餘位任氏牌位。任素瑤帶著那搖搖欲墜的身子,就地跪下。磕頭了三個響頭,受了十鞭。一位宗親上前將宗普裏的任素瑤,行十五,這行畫去。在旁寫上:櫪慶八年九月二十一日酉時二刻,世,年十二。

任老夫人將手裏的族普打開,將任素瑤,行三這行畫去,寫上:櫪慶八年九月二十一日酉時二刻,世,年十二。

任瑤起身,任老夫以族婦之身份道:“除宗禮已成,待你跨出這五道離宗門時,你將不再是任氏族人。也不可,以任氏自稱。”這幾句話,聲聲震耳。

任素瑤帶著有傷的身子,不知是怎麼走過五道門的。離祠時。她那雙看不清人的眸,看了眼任老夫人一眼,轉身拖著那傷出了宗祠。至此,她將不再姓任。也不可,以任氏自稱。

此時天已黑,像是又飄起一絲秋雨。宗祠門外,下人們握著燈火,等著各宗親。各宗親出祠門後,沒多待,各自離去。

子畫和知秋看到三小姐出來,奔步於前。看著三小姐身上的傷,頓時哭出聲,上前扶住了三小姐。

任老夫人在任素瑤五步之外,看著那個十二歲的女孩,道:“我給你一條生路,馬車上有銀錢百兩。至此,你好自為知,是生是死?”說著抬眸看了看天。

任素瑤知道,老夫人的意思。是生是死,看天意。可她不死,就隻能是生,她想著。

任老夫人沒再說話,就著封媽媽的手,上了馬車。不一會兒,馬車駕動離去。

任素瑤半身在子畫身上,已無力支撐。子畫心急,與知秋扶著任素瑤上了那架舊馬車。馬車是租來的,車上隻有出府時的百兩銀子,還有子畫和知秋的賣身契。

知秋哭聲道:“三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啊?我們能去哪啊”她們三個弱女子,無依無靠。隻有百兩銀子,能去哪?

子畫也慌了神,可能從老夫人說要除三小姐那時起,她就慌了神。知秋才十五歲,她也不過十六,她們頓時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