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花
相龍山莊的少莊主南宮少雄與“江湖之花”歐陽青青的結合無疑是江湖中最熱門的話題。畢竟相龍山莊是武林世家,川西大戶,渴望與之結親的人排成了長隊,但南宮少雄除了歐陽青青誰也看不上。
南宮少雄與歐陽青青一見鍾情,發誓非她不娶。豈料南宮少雄的母親柳如鶯對兩人交往極其反對,她總覺得歐陽青青太過潑辣,擔心兒子遲早要吃大虧,但她反對沒有用,南宮少雄的父親南宮本金和妹妹南宮飛豔都讚同這門婚事。南宮世家的人有一個特點,就是相貌都極出眾。南宮本金雖已年近五十,看上去卻不滿三十歲;柳如鶯在江湖上人稱“千麵嬌娃”,自也美貌至極;南宮少雄更是占盡了父母的遺傳優勢,容貌之俊美更勝其父一籌,隻是美男子也有美男子的苦腦,尋一個相貌相當的合適女子為妻並不容易。蜀中雖然多美女,美女卻多不肯上心習武,年輕貌美而又會武功的女子自然寥寥無幾,尋常女子雖習武,南宮少雄卻又看不上眼。而歐陽青青不僅武功出眾,長相也漂亮,這才博得“江湖之花”的稱號,但她十分潑辣好鬥,男子大都對她敬而遠之,偏偏南宮少雄與她好上了,而且不顧母親的反對。
說起來也怪了,當了新媳婦的歐陽青青性情忽然變得溫順起來,小夫妻恩愛無比,成天戮在一起,片刻也不願分開。按說柳如鶯應該滿意了,沒想到又擔心起來,歐陽青青這般貌美,又媚態十足,萬一兒子縱欲過度弄成色疥咋辦?連孔老夫子都說“少年戒之在色”呀。柳如鶯對南宮本金說了自己的擔憂,南宮本金說:“你真是多慮,該不會是得了疑心病吧?他兩個少年夫妻,你不希望他們好,難道還想他們成天打打殺殺的不成?別說是他們年輕人,便是我們兩人,這般年齡了,不也整天貓在一起?你看我得色痔了嗎?”
柳如鶯眼睛一瞪,“呸!都有兒媳婦了,還這樣老不正經!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難怪雄兒會那樣跟媳婦!”
這天正是去婆城收租金的日子,柳如鶯便提出讓兒子一人去。南宮本金有些為難地說:“這怎麼成?來回一趟怎麼也得一個多月,雄兒小夫妻蜜月還未度完,你便讓他們分開,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
柳如鶯把眼一瞥,“難道你真想讓兒子被那小妮子榨幹才滿意?!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南宮本金便不好再說什麼。南宮少雄雖然老大不樂意,但也母命難違。臨行前,小兩口依依不舍,說不完的情話。柳如鶯一邊看著,臉便唬了起來。
南宮少雄一走,歐陽青青便像丟了魂似的。柳如鶯心想:真是騷得要命,片刻也離不開男人!難怪過去沒男人敢要!隻是苦了雄兒。口裏卻說:“早知如此,就該讓你與雄兒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歐陽青青勉強一笑:“母親說哪裏話。少雄的功夫在江湖上數一數二,有誰敢打他的主意?臨行前,他倒是一再囑咐我要好好在家侍候二老、照看妹妹,隻是我在江湖上混久了,居家的時間甚少,好多事都不懂,還請母親多多擔待。”
柳如鶯便想:過去我隻聽江湖上說這”(頭得理不饒人,現在怎麼說話如此討巧?難道有什麼預謀不成?看來我得小心提防才是。她放心不下,又對南宮本金說了自己的疑慮。南宮本金數落她道:“現在都一家人了,你別疑神疑鬼好不好?媳婦潑一點兒又有什麼不好?兒子不是去婆城了嗎?那裏的男人哪個不是被女人管著?便是我,以前去的時間多了,回來後你不也是說東說西?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隻要不出格,我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柳如鶯見丈夫老是為兒媳說話,隻好去找女兒南宮飛豔嘮叨。南宮飛豔也勸她不要管得太多。柳如鶯心頭更加氣惱,直說:“這歐陽青青究竟有什麼好?一進咱家門你們便都向著她。”
南宮飛豔見母親憤憤不平地走了,便去找歐陽青青,勸她對母親好一點兒。歐陽青青隻有苦笑:我要怎樣才算對她好呢?早知大戶人家難伺候,就不嫁過來了。
歐陽青青盼望南宮少雄早民歸來的心更切了,明知時間還早,每天還是忍不住跑到對麵山上眼巴巴地眺望。柳如鶯看在眼裏,又對丈夫說:“你看那騷貨,天天就想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