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貓著腰在草叢中飛快的奔跑著,現在她的視野裏隻有不斷出現在麵前然後又消失在背後的雜草,周圍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如果不是還能聽到旁邊戰友沉重的喘息聲,她都要以為自己已經和隊友走丟了。
長草雖然給他們提供了天然的掩護,但是也遮住了他們的視線,他們必須時不時停下來確定方向集合人手,以免有人走丟。但在兩次點名後,還是有一個純種人的士兵消失了。
“我們必須回去找他。”利劍堅定的說道,“我們不會拋棄戰友。”
“你瘋了!”屠夫叫了起來,“我們現在再加把勁馬上就可以進入樹林了!這個時候折返回去……”
“你們不用跟來,但是我的人必須和我一起回去。”利劍打斷了屠夫的話,“‘包裹’就交給你們了,如果我們沒法回來,你們就再次和總部聯絡要求‘交貨’吧。”
“你真的要去?”老虎有些震驚地看著自己曾經的老友,雖然知道對方是個耿直的家夥,但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在是不明智。“你還不懂我嗎?”利劍的聲音中透出一股無奈,“隻要有希望,我就不會拋棄任何人,這也是為什麼有人願意追隨我。”
“那我隻能祝你好運了。”老虎最後和利劍握了握手,用看著好友赴死一般的決絕眼神看著他,“別這樣看著我,事情變數多著呢!誰都說不準。”利劍笑了笑,然後帶領著純種人與變節者分道揚鑣了。老虎默默地看著利劍的背影沒入草叢中,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看到自己的好友。
說實話,他不是不想挽留一下利劍,他也不想看著他這樣去送死,但他自己也知道,攔也沒用,利劍總是會不顧一切代價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哪怕代價是死亡。一股悲哀的感覺湧上心頭,如果利劍倒在了這片荒野上,那自己與女兒最後的聯係是不是也斷了呢?
也許,早就該斷了吧。
“走吧!你這個人渣!”老虎憤憤不平的用槍管捅了一下劉利民的後背,催促他前進。軍火販子因為被打掉了耳朵,此時血已經留了滿臉,但卻回過頭來詭異的笑了起來,“我覺得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閉嘴!然後跑起來。”老虎不為所動冷冷地說道,“也許我們可以聽聽他要說什麼。”疤麵在一旁幫腔道,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誰才是處在優勢地位,既然可以“交易”解決問題,何必衝突呢?
“我的人早就布下了天羅地網,你們逃不掉的,但是如果你們護送我到我的人那裏,我也許可以饒你們一命。”軍火販子得意的笑了起來,“或者你也可以在安全之後反悔把我們大卸八塊。少費口舌了,快走!不然你的另一個耳朵也沒了。”老虎惡狠狠地威脅道。
一行人繼續在草叢中狂奔著,很快就來到了草地的邊緣,就在先鋒即將衝出草叢時,小貓卻看到一直跟在老虎身後的軍火販子立馬撲到了地上,剛覺得有些不對,就聽到已經衝出草叢的先鋒大喊了一聲:“伏擊!”
然後槍響了。
小貓立馬也撲倒在地,結連不斷地密集槍聲從前方傳來,一陣“噗噗”的子彈入肉的聲音後,就是“嗖嗖”和“啪啪”的子彈從頭頂掠過或者子彈打中長草的聲音。小貓沒有閑工夫確認其他隊友的狀況,隻能竭盡所能的把身子壓低,甚至想要鑽進泥土裏。
掃射持續了差不多半分鍾才停止,小貓驚魂未定地緩緩抬起了頭,頭上的雜草已經被射斷了一般,草叢看起來都稀疏了不少,不過還是可以為他們提供良好的視覺掩護。不過看不到不意味著打不到,麵對隨時可能開始的新一輪掃射,沒有一個人願意蹲起來。
“先鋒!?”疤麵用著顫抖的聲音呼喊道,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想到一開始聽到的“噗噗”聲……希望先鋒在如此密集的火力下,能留下個全屍吧。“幼龍中彈了!誰過來幫幫他!”屠夫焦急的小聲喊道,但是卻沒有人移動,現在敵人就在草叢外虎視眈眈,誰都沒有閑工夫在這個時候來幫助幼龍做戰地急救。
“怎麼辦?”小貓低聲向著老虎詢問道,長草雖然給了他們掩護,但卻也遮住了他們自己的視線,他們完全沒法做出反擊,而且被死死的釘在了這裏。
“讓你的人撤退。”老虎把手槍頂在了軍火販子的頭上,軍火販子反而笑了起來,“這是沒有意義的,老兄。威脅一個人首先要讓他相信你確實會傷害他,然而我並不覺得你會真的殺死我。”軍火販子挑釁似地眨了眨眼,“首先你的任務是活捉我而不是殺死我,再者你要是真的殺死了我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裏,於情於理你都不可能這樣做。所以還是收起沒有必要的威脅,乖乖地投降吧。”
“操。”老虎愣了一會,然後低聲罵了一句,他抬起手本來準備給軍火販子來一下,但是看到劉利民立馬脖子一縮的慫樣,最後還是放棄了。“所以我們到底怎麼辦?!”小貓在後麵焦急的問道,“我們……我們先打一排煙霧彈,讓他們也看不見東西,然後衝上去和他們拚了。”老虎說著從風衣裏掏出一枚煙霧彈,“接下來是貼身廝殺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