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青春誰作主?快捷酒店蟄伏一位“海外留學生”(1 / 3)

我的青春誰作主?快捷酒店蟄伏一位“海外留學生”

作者:艾琴 小鬆

2012年7月26日下午,大連市公安局接到報警稱:一名女子被人用蘋果手機的數據線勒死在一家快捷酒店房間內。公安幹警急赴現場,據該酒店服務人員反映,這個房間一年前被一對小情侶長包,女孩被發現死亡後,其男友已不知去向。民警用技術手段初步確定:女孩的男友張曉樓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但是,當警方順藤摸瓜,在沈陽找到張曉樓父母,要求他們配合調查時,其父母卻憤怒反駁:兒子品學兼優,正在美國一家名校讀碩士,不久前還與他們越洋通話,他根本不在國內,更不可能是殺人凶手!

是警方判斷有誤,還是張曉樓父母有意隱瞞真相?

在大連警方的全力追捕下,張曉樓最終在福州落網。他不但承認了自己殺害女友徐婷的犯罪事實,還吐露了一個令父母崩潰的荒唐秘密……

不給人生留遺憾,男孩懵懵懂懂“被留學”

2010年8月15日,北京首都國際機場,一對中年夫婦目送著遠去的飛機,欣慰地笑了。這對夫婦名叫張慶翔和蘇婧,剛被送上飛機的是他們的獨子張曉樓。

張慶翔今年48歲,是沈陽一家廣告公司的業務員,妻子蘇婧在國企當會計。張曉樓1985年12月出生,蘇婧對兒子的教育一直很重視,無奈張曉樓沒有學習天分,成績始終平平。2004年,張曉樓高中畢業後,隻考上了一所普通二本學校。兒子大四那年,蘇婧就開始關注留學信息,並督促兒子報名參加托福和雅思考試。

張曉樓英語水平一般,蘇婧下了狠心,畢業後讓兒子在學校裏當起了“校漂族”。即便如此,張曉樓仍沒有考出理想的成績。蘇婧身邊隻要條件稍好的家庭,都或早或晚地送孩子出國,孩子出沒出國,去的哪個國家也漸漸成了家長社會地位和能力的象征。蘇婧對丈夫說:“咱們就這一個兒子,我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把他送出國!”張慶翔對妻子的話深以為然。

2010年3月,蘇婧從一家留學中介機構得知,美國有一些大學招收“雙錄取”學生,先以較低的托福或雅思成績“有條件錄取”進校,學生一年後參加學校的考試,通過後就可“無條件錄取”,進入正常教學程序。雙錄取要耗費更多的時間和金錢,一年大約在3萬到6萬美元。蘇婧夫婦年收入加起來不到20萬人民幣,但為了能給兒子拓寬人生道路,他們覺得吃點苦也值。

作出這個決定後,蘇婧便馬不停蹄地開始行動。兒子英文不夠好,她便給中介機構交納了一筆不菲的中介費,全權幫助聯係學校、做申請、寫自薦信等。最終,張曉樓被美國愛荷華州立大學錄取,並選擇了最熱門的商業管理專業。一年的學習大約需要3.5萬美元,折合人民幣約22萬元,蘇婧夫婦拿出多年的積蓄,又找親朋好友借了幾萬元,湊齊了這筆錢。

拿到通知書那天,蘇婧抱著兒子又哭又笑:“太好了,咱們家終於也出了個留學生……”張慶翔也拍著兒子的肩膀,興奮地說:“兒子,今後就看你的了!”

可張曉樓的心情並沒有那麼激動。從踏進大學的第一天起,母親就告訴他“一定要出國”,這些年他也跟著母親的指揮棒,為了出國留學而作出種種努力,但究竟為什麼要留學、留學能給自己帶來什麼,他從沒有認真想過。再加上此時他正處於熱戀中,女朋友徐婷比他小4歲,在酒吧當伴舞。聽說張曉樓要出國,徐婷抱著他淚眼婆娑:“我不要你走!你出國後一定會甩了我。”

蘇婧其實對徐婷並不滿意,覺得她配不上兒子。看出兒子因無法割舍女友而猶豫不決,蘇婧趕緊做工作:“兒子,愛情固然重要,但隻有學業有成,愛情才更穩定!”母親的話聽起來不無道理,張曉樓轉而安慰徐婷:“我一放假就回來看你,還給你帶禮物,好嗎?”徐婷這才破涕為笑。

臨行前,蘇婧給兒子買了兩隻超大的皮箱,塞滿了衣服、鞋子以及他愛吃的零食、各種常備藥品和營養品。8月15日那天,夫妻倆把張曉樓送到北京,登上了開往芝加哥的航班。

經曆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張曉樓終於站在了異國的土地上。雖然一直對留學之事不太熱衷,但望著矗立在大片濃綠的樹蔭中,有著曆史滄桑感的百年校舍,憧憬著即將開始的留學生活,他心中仍然湧起一絲興奮與期待……然而,他很快發現隨即到來的學習和生活並不是他想像的那般精彩。

大洋彼岸“水土不服”,留學夢斷美利堅

愛荷華州立大學奉行“寬進嚴出”的教育製度。雖然在課程、教授甚至上課方式選擇上都有極大的自由,但極低的考試通過率卻令每一個學生不敢掉以輕心。開學伊始,張曉樓就麵臨多達十幾門的必修課程,教授每次還會留下一到兩個研究任務,讓學生自己查閱資料或建立討論小組,在下堂課上公開演示、辯論。

大量的專業術語和厚如磚頭的專業書籍,讓張曉樓傻眼了,他隻好求助於負責教授英文的老師勞拉。誰知勞拉卻睜大眼睛說:“我的義務隻是告訴你學什麼,但你必須自己想辦法解決‘怎麼學’的問題。”張曉樓隻好嚐試自學,他發狠地抱著專業書籍死啃。可那些專有名詞層出不窮,仿佛永遠也記不完。隻堅持了不到一周,他就泄氣了。

除了學習壓力外,生活上的煩惱也讓張曉樓痛苦不堪。從小到大,他的生活都由母親照顧,連襪子都沒洗過。沒有母親的提醒,他永遠不記得換襯衣,身上的異味使得同學對他避而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