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雲應了聲“是”退下了。

淩安晨適才覺得嗓子好些,又聽得那嬤嬤念念叨叨的:“公主如今醒來了,可真是上天保佑啊…。不然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可怎麼辦哪…”

上天保佑麼?平靜無波的麵上劃過一絲冷意,稍縱即逝。

然而這個舉動令她怔了怔!

她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我。這是在…哪。”這話說的有些磕巴,那嬤嬤又倒了杯蜜水給她潤潤嗓子。

“公主糊塗了,這是暖春閣,從前玉貴人的住所。”嬤嬤又用絲絹手帕給她擦擦嘴。說這話時,似有深意得用眼角餘光掃了她兩眼。

“不對!那玉貴人的封號犯了玉貴妃的名諱,因而改成了”羽“。後來她又遷出去住了。”淩安晨脫口而出,自然而然。

“瞧老奴這記性,越來越差了。”嬤嬤暫且放下了心中的疑慮。又問:“那羽貴人待公主是極好的,公主小時候還被她報過哩”

“啊?那她又是為何出宮去的呢?”她方才整理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有些她還是懂得,不過…。

那羽貴人與她五歲那年去雲安峰“修養”的關係不小啊!

“公主愈發的伶牙俐齒了。”嬤嬤本就在一步步試探她,越來越明顯了。

“五歲時,安晨還不知人情事理,他們總說我木訥,也難怪安晨如今…。”淩安晨垂下眼簾,眼角微紅,眸光乍謝,煞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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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公主如今這般乖巧懂事,必是有許多人心疼的!”嬤嬤有些看不下去了,便好生安慰道。

幸好!再問下去,她就支持不住了。

“不知嬤嬤如何稱呼?”她梳理好心情略為平靜的問道。

“公主喚奴婢一聲程嬤嬤便可。”程嬤嬤倒也不拘禮,大大方方的答了。

然後又問了品階和職務。最後——

“程嬤嬤,我…父皇和母後呢?”

程嬤嬤剛開始答得順口,聽到這一句差點咬到了舌頭,著實讓她語塞!

“皇上政務繁忙,脫不開身;皇後娘娘在佛堂禮佛,為公主求平安呢!”淩安晨這才注意到這內室還有其他人,答話的小丫頭同樣穿著淡綠色的宮裝,規規矩矩的站在窗戶下,幾乎與淡綠色窗簾融為一體,無聲無息。

一個忙,一個禮佛。真的麼?

程嬤嬤這才反應過來:“公主不必擔憂,養好了身子自然能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了。”

她生病,不是他們應該來看她麼?看來這位公主不太得寵,虧她還是皇後的女兒!

她也不追究了,又問了些皇宮的人和事,程嬤嬤有問必答,不過有些事也就一句話帶過了。

草草的結束了談話,又喝了幾杯蜜水,躺下了。

然後理了理思路——

程嬤嬤說雲安峰雪崩,她被埋在雪中三天三夜,最後被挖了出來,臉色灰紫,毫無生氣。到底是誰要害她?在瀕臨絕境的時候,又是誰救了她?

她隻記得淩安晨五歲的時候,被送去雲安峰修養。昏迷之前的記憶已經記不清了,到底這四年間發生了什麼?記憶中那雙溫暖的手…到底是誰?

正尋思著,一聲尖銳的嗓音打亂了她的思路。

“玉貴妃到——”

該來的沒來,不該來的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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