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0章(1 / 2)

第二百三十章

司元低聲悶笑,他抓住藺子桑的手腕,在上麵親了親,“桑桑今天可想出去?我陪著你。”

藺子桑今天的確要出一趟門,是回去藺府。秦福根與宋寡婦秦大寶他們在那兒住著,聽說這兩日鬧著不吃東西左右折騰。如今藺府上的小廝不得力,半晌沒有一點兒法子,隻會慌慌張張的來問藺子桑。

藺子桑正好另外有所打算,便也準備親自出去一趟。

藺府大門已經有些時日不開了,來往之間全從後門走動。許姝上了馬車,正要啟程,卻看見將軍府的馬車慢慢的朝著這邊駛來。她輕聲囑咐了車夫先停住,目光則僅僅的鎖住了那一輛馬車。

馬車在藺府門口停住,司元先從車上下來,他站在車下,將隨後出來的藺子桑輕巧抱住,然後放在了地上。這般的體貼入微,幾乎如同一根針刺在許姝的心口。情場失意,然而生意場上,這個許姝原本以為自己占著莫大優勢的地方也節節敗退給藺子桑。她既是憋著一口怨氣,又覺得頗為不公平。

不公平在哪裏,許姝又是說不清楚的。她素來隻是因為求勝欲罷了,真說喜歡誰,非要不可,許姝自己也並不相信。

藺子桑無所察覺,隻與司元徑直往裏頭走。

秦福根與宋寡婦過了最初被毒啞了的那段惶惑不安的時間,在藺子桑出嫁以後發現這府裏的下人也並不怎麼苛待自己。雖然說吃住都十分寒酸,倒也能過的下去。因此秦福根便自然以為藺子桑不至於絕情,心思就慢慢的又重新活絡起來。

藺子桑並未與下麵的人明確說過要如何對待秦福根,所以小廝們多半畏首畏尾,不敢真對秦福根如何。秦福根每日咿咿呀呀,倒是開始指手畫腳了。

“我何曾說過將他們三個當成主子伺候?”藺子桑一進內院便瞧見秦福根與宋寡婦穩穩的坐在藤椅上。一旁站著幾個小廝丫頭,還看著跑來跑去的秦大寶。

她氣極反笑,怒斥道,“你們這般殷勤,倒是少見。”

秦福根被她忽然的到來嚇了一跳,更被藺子桑身邊的司元透露出的冷厲氣息怵的心頭發顫,連忙從藤椅上滾了下來。

一院子的仆役立刻全跪倒在了地上向藺子桑請罪,秦福根拉著宋寡婦,雖然沒有跪下,卻也瑟瑟發著抖。秦大寶躲在廊柱後頭,一動不動的不出來。

秦福根成了啞巴,卻不算真的吃了苦頭。從前他在秦家壪時還需要為生計發愁,這會兒一家三口有吃有穿的,哪裏算得了什麼真的苦頭?

藺子桑忍了心中的火氣,一言不發的讓人把秦福根他們趕回房裏,又讓人將院子收拾了,自己則由司元牽著回到了前頭的主屋裏頭。現在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每一個動作,不僅關係到自己還關係到司元。對秦福根,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自己動手,這個時候也不好半途而廢。

司元環住她的肩膀,將人抱在懷裏,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地晃來晃去,“桑桑不生氣,你若不喜歡的,殺了便是了。”

“可在眾人眼裏,我已經是個又蠢又孝順的傻女兒,誰不想養出這樣一個女兒,”藺子桑閉著眼睛將頭埋在司元的懷裏,“既然大家都喜歡這樣的我,不妨我就先當一個傻子,至於後頭,您也說過,總是有人會為我們動手的。”

司元陪著藺子桑上午回了“娘家”是多少人都看在眼裏的事情,中午不到,宮裏就有太醫匆匆趕過去,為的並不是藺子桑肚子裏的孩子,卻是要為秦福根他們看診。

秦福根方才被人喂了藥,這時候顯得有些笨拙癡傻,太醫為他診脈,他也一動不動,隻是傻傻無聲的笑。宋寡婦與秦大寶被一番恫嚇,此刻也隻僵直的站在一邊,不敢有一點兒響動。

太醫越把脈,額頭上的汗水越多,半晌他收了手,卻也隻道,“究竟是什麼毛病,十分難說,老夫診脈,竟沒什麼反應,至於這癡傻之症,不知夫人您是否知道,家裏還有沒有其他長輩有過這樣的症狀?”

藺子桑想了想,道,“小時候似乎聽說我爺爺有過這樣的狀況,後頭沒幾年便去世了。”

“那麼便對了,”太醫點點頭,“想來這應該是祖上傳下來的病症,上了年紀就顯露出了征兆,今日我帶的東西不多,等明日我過來給令尊紮針,看看能否遏製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