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9章(2 / 2)

這話說的真真囂張狂妄,隔著薄薄的木板門哪裏攔得住半點,立刻便被有心人聽了去,半日以後就傳到了皇帝的耳邊。饒是王啟正早已經在皇帝麵前表明自己這個兒子是個不成器的,也多半被有心人利用,可貝葉城那一遭,如今這一處,皇帝原本就開始日漸瓦解的信任更加脆弱單薄,經不起幾次推敲了。

與王啟正想必,原本年輕氣盛,看起來是個十成十威脅的司元卻顯得規規矩矩沒有半分異動。皇帝難以一心二用,慢慢的便將注意力轉到了王啟正的身上,這一轉移不要緊,讓他恐懼的是,王啟正竟真背著他做了不少事情。從前那一樁樁,一件件,皇帝都和瞎了一般,這會兒終於看清一些以後,卻又怕是太遲了。

他驚懼不已,便更加急於拉攏身邊能信任的人。楚鈺首當其衝,成了皇帝的寵臣。皇帝裏裏外外逼迫不說,不日竟下了一道強硬的聖旨,徹底斷了晉雲侯想要將爵位傳給楚璋的念頭,將楚鈺的爵位給放穩了。

與這爵位一起穩下來的,則是楚鈺的婚事,因著楚鈺不久便要回貝葉,皇帝賜婚給了個最近的吉日,不過十月初便要大婚。這婚事在不少人的意料之中,除了差點昏死過去的林宛白,也沒誰覺得不妥帖。

“張侍郎的女兒,我倒是見過的,”藺子桑想了想,“看著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不過,我想起玉兒,又難免為她難過。”

“有什麼好難過的,”阿錦不以為意,“玉兒自己知道自己的命數,人早早的便做好了準備,能一輩子服侍楚鈺她說不準還挺高興呢,你有了孩子,脾氣倒也變了,為這樣的小事傷春悲秋的。”

“若是換上個不相幹的人,我倒也不覺得如何了,”就像是紀卉雅,藺子桑就半點不在意,可是玉兒那般單純和善,讓她全然不去想,藺子桑卻是無法做到,“各人有各人的命數,我也隻能感歎兩句了。”

南枝端了熱氣騰騰的藥膳上來,將托盤放在藺子桑麵前。阿錦眼睛瞪得圓圓的,道,“怎麼有兩盅?”

南葉笑道,“阿錦姑娘,是陳大夫吩咐的,您也要喝一盅,裏麵的藥材不一樣,是暖身的湯水。”

藺子桑抱著藥膳的罐子,十分熟稔的打開蓋子,用勺子舀了一口一口的喝,她見阿錦麵露愁苦,不禁開口挪揄,“怎麼不喝,我看著藥膳你的確要喝。”

“我左右又沒有身孕,喝這個做什麼,”阿錦不願意喝,反而將藥膳推去一邊,她杵著腦袋盯著藺子桑,慢慢又笑起來,“主上昨天還去找了阿拓呢,你猜他問了什麼事情?”

透過氤氳的熱氣,藺子桑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她故作不知,含糊道,“我怎麼知道他去說了什麼,他昨兒個回來的遲,今兒個出門的又早,我都沒來得及與他說話呢。”

“從前主上身邊從沒有女人,這麼些年,我隻當他是個和尚,隻不過昨兒個我偷偷聽了,那哪是個和尚,分明是個……”她的目光在藺子桑身上挪移,已有所指的笑道,“不過倒也是,若是我娶了你這麼個嬌嬌,我也要把你搓扁揉圓了疼。”

“將軍。”門外的丫頭忽然低低的叫了一聲,阿錦的話才落音,麵上的神色卻已經嚇得蒼白起來。

司元的脾氣可算不上好,這樣的話給他聽去了,阿錦篤定自己不會有好果子吃。

“哎,你去哪兒。”藺子桑拉住匆忙起身的阿錦,麵上有些疑惑。

“我想起阿拓要我今日早些回去呢,”阿錦慌慌張張的往後退,連頭也不敢抬起,轉身跑了。

藺子桑忍著笑,站起來拉住司元的手,“爺做了什麼,阿錦活像是見了鬼一般。”

自從藺子桑有了身孕,兩人已經有段時日沒有房事,這會兒藺子桑嬌柔的倚靠進司元的懷裏,不禁讓他的心頭一動。他將人摟緊了,低聲道,“我問了陳拓你的身體,他說動作輕一些是無礙的。”

藺子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司元口中說的是什麼事情,臉色不禁漲紅。她用力錘了司元的胸口一計,有些惱,“爺,爺將這個拿出來說實在是……”她難得結巴,半天蹦不出一個詞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