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刻鍾(3 / 3)

於是灰袍老者猛然一手握住了那三尺青鋒,抽出了另一隻手,鋒利的爪子陰冷的迎向那把看似普通的扇子。

然而鋒利的爪子輕易的撕碎了那把扇子,灰袍老者沒有想到,那竟然真的隻是一把普通的扇子。

近川與灰袍老者的距離恰到好處,所以他的手沒有受到多少衝擊,隻是被輕輕震開,向著秦墨擺去。

一刻,已至。

灰袍老者與生俱來的原始獸性,察覺到了來自頭頂的危險,高聳的肩頭支撐著那隻剛剛撕破那把普通扇子的爪子,本能地集中全身的力量的向頭頂襲去。

隻聽見,一聲皮肉被刺破的聲音,他抬頭望去,一把帶著天道氣息的劍已經穿過他的掌心,刺進了他的肩骨,他的腕骨已經斷裂,若不是他的手掌擋住了劍鄂,恐怕那把劍已經深入他的髒腑了。

“墨!”緊接著又見一道青光回旋。

幾乎同一瞬間,一道白光閃過灰袍老者布滿無數堅銳獸毛的胸膛。

同時響起如厚實的皮囊被刺穿的聲音和皮肉與骨頭接連被切斷的聲音,隨即又被一陣轟爆聲覆蓋,原本靜靜斜淌的水流瞬間出現一個傾斜的深坑,深坑延續方向上炸出無數冰淩,將一座大山刺得破碎,土石不知被震飛多遠。

隻看見灰袍老者的胸膛有一道被劍刺穿的創口,沒有血液滲出,因為那裏已經被完全凍住了,寒氣甚至還在往四周蔓延而去。

原本猙獰的麵目已滿是愕然,猩紅的雙眼中眼中映著少年側身的背影漸漸傾斜,灰袍老者的頭顱“咚”的一聲落在地上。

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這樣死去了!

在那道白光一瞬閃過之時,灰袍老者便已經注定結局了。

隻是近川並不能確定那能殺死老者,或者說他並沒有將希望寄托在那一道遠方而來的劍氣之上。

無論是那片雲落下的一劍,還是遠方而來的一道劍氣,都不是他所依賴的手段,甚至和那把普通的扇子一樣,原本隻是用來引開灰袍老者的注意力的。

所以他依舊按照預期的那樣,臨時借用秦墨的劍,短距離回旋借勢刺向灰袍老者的咽喉,一切都按照原本預期的在進行,隻是超出了他所預期的效果。

數千裏外的高山上,寒氣漸漸散去,原本那王者般的冰冷身軀所站之處隻剩下一團灰燼,盛裝女子突然失色說道:“姐,你看,六論之一的幻神,那道劍氣是他試探我們的!”

海琴心悠然說道:“少來,我一點都不意外,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燒了我的分身?”她指尖一轉,收起了那把沒有琴弦的琴,起身向盛裝女子走去。

“人家不喜歡寒冰王那個戰爭狂人!”盛裝女子幽幽回道,表情看著有些無辜。

“你不一樣?”海琴心道。

突然,霸道的威亞從盛裝女子的身上散發,她如王者般傲然說道:“自然,本王那是戰爭的藝術!”

海琴心隻是眯著眼睛,舉起手,兩根手指“咚”的一聲敲在了前麵那個王者般的身影的後腦勺上……

那灰袍老者狂化的身軀沒有倒下,隻是已經完全被凍住了,泛著寒氣。

三尺青鋒還停留在那已沒有頭顱的的頸上,不知是不是被凍在了上麵,或者是因為別的,隻是看見劍身有些輕微的側動。

側身反手持劍的少年也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他轉過頭,麵色有些難看,不知為何他握住劍柄的左手有些發抖,握著劍首的右手卻似乎意猶未盡。

秦墨方才被近川推後了幾步,不被那道回旋的劍光殃及。

此時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真元已不受限製,該是那道恐怖的白光破壞了此地的陣法,她感受著那隱藏在血脈深處足可漠視世間萬物的力量。

然而此時她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或者說能做的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血痕減價散去,美麗的小臉上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少年此時的眼中,泛著深沉的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