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琴心回道:“流雲無跡,十萬年前便是岩林一脈的族劍,與生俱來的。”
盛裝女子幽幽的看著海琴心,嘲諷道:“哦?這麼狠!”
海琴心白了他一眼,說道:“說得好像你沒教過他似的!”海琴心閉上了雙眼,像是在感受什麼,而後微眯著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道山的君澈發出了一道劍氣!”
“果然!她終究還是將這把劍留給了他,不過那小姑娘手裏的是?”盛裝女子道。
海琴心回道:“那是蒼宿龍臂所化,名曰臨淵,白君把她從荒漠中送回妖域時,便留給了她!”
琴聲漸止,隻餘殘音消散,一陣風從後吹來,海琴心平靜的說道:“記得那時,湮皇出關,以雷霆手段直接鎮壓結發妻子一脈!”
高山上,一團墨色乘風而來,霸道而平靜的聲音笑道:“漫漫長生路,能如二位這般還保留幾分平凡真性情的,鳳毛麟角也不足以形容啊!”……
斜陽下,灰袍老者本將以天生的速度突然出擊,欲出其不意,速戰速決,卻被突然刺來的青鋒打亂了節奏。
鋒利的雙爪不斷襲向秦墨,他以狂化後的碩大體格壓製眼前嬌小的身軀,然而那把不知名青鋒卻擋住他銳利的攻勢,甚至連自己的堅銳的獸毛也被斬斷了不少,發出堅銳的聲音,於是他黃褐色的雙眼漸漸泛出血色的光芒,那是最原始的冷血獸性。
半個時辰四下,一下便是一刻鍾,讓她拖住這個狂化的身軀一刻鍾,便是近川給她的信息。
秦墨在突襲灰袍老者之時,隻在出其不意,她沒有打算在不能動用真元的情況下戰勝這個已經狂化的獸軀,因為那樣她必然會付出極大的代價。
她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他,隻是她就這樣做了。
她的眼神很冰冷,極致的寒意卻隻在灰袍老者狂化的身軀上留下些許白霜,而後又被震落,憑著手中的青鋒擋住致命的攻擊,以守為主,以最小的代價等待著那一刻鍾的時間過去。
近川在平靜的看著前方那如凡人武學宗師般的廝殺砍鬥,天際那片熟悉的雲將至上空,已經遮住了斜陽。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那片雲和雲裏麵的是什麼,隻是那片雲回應了他,悄然地在往這個方向移動。
他也不知道那把不知多遠的如冰一般的劍為什麼會回應他,他隻是感覺到,有一道如他所願的劍氣以無法想象的速度正在飛來。
他看了看秦墨手裏那把飛舞的青色長劍,又裝模作樣的伸伸懶腰,擺擺手,踢踢腿,扭扭腰,深吸一口氣,右手握緊了扇子。
灰袍老者目光猩紅,無數火星隨著刺耳的聲音亮起,又馬上暗淡下去。
一刻鍾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秦墨的手臂已被劃破出一道道的血痕,甚至連小臉上也有一道,她有些期待的等著,那一刻鍾之時,會發生什麼。
數千裏外的高山上,墨色已然散去,隻餘夕陽餘暉,海琴心略帶歎息地說道:“今日之後,妖域便隻有三足鼎立了!”
盛裝女子隻是遙遙地望著天際,那隱約可見一顆光芒閃現,遠方而來的劍氣將至,她略帶憂色的說道:“太遠了!”
然,話音未落,一陣寒冷的氣息瞬間彌漫山峰,所及之處,一片冰白。隻見一個如王者般的冰冷身軀乍現,比冰更寒更白的手臂一揮,一道無比寒冷的氣息向天際的的凝冰劍氣附去,所過之處,落下無數白色,那是空氣中的水分被凍結的冰屑……
近川一隻腳往前一踏,那片熟悉的雲已至灰袍老者正空,斜陽下,悄無聲息。
一刻鍾隻餘三息的時間,他猛然衝了過去,他的速度並不比前一刻鍾的秦墨慢多少,他從未試過這般衝刺,卻也不意外自己有這等速度。
他右手執扇,向著狂化灰袍老者戳去,灰袍老者沒有感受到那把扇子有什麼異樣的氣息,但他不敢大意,畢竟這個少年,此前表現得太平靜,太鎮定了,更何況他還極有可能是那古老傳說中的白龍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