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戰,風雪歸(2 / 3)

柳輕塵,天真隨歲月而去,縱使還是那時人間一小姑娘的樣貌,卻已造就了無數的死與生,暴戾和威嚴已在她的眉間流轉了數千春秋,終是淡然。

稍逾片刻,魔氣在爆發中遲凝了一瞬,隨即,兩道斬擊,從地底直上而斬破蒼穹,激起千層雲浪而晴空萬裏,撼動天地而塵土飛揚,隨即又在無上威壓之下瞬時落定,一切清晰可見,卻是。

細微殘缺的石柱旁,一張圓桌,十席三空。

與擎天而立的天神柱相比,是那般渺小而微不足道,卻又是那般不可忽視,不能無視,乃至於,天際的雙眸,為之側目。

……

風雪中,白光凝聚的地方,一道不世的身影漸漸顯露。

隱約見其一手斜舉,探天空握,遙遠的道山中,冰封的神殿,一道徹寒的劍光,打破沉寂,在眾多驚異的目光中,無視禁製,直刺蒼穹而來。

另一手食指和中指並成劍指,緩慢而自然的揮向眉間,瞬時風驟疾雪霎寒,。

雪崖上的兩道身影,靜靜的看著百裏之外,他們依然像之前那般安然處之,所見一切,隻是自然而然。

十萬年前九天之界,強如九天正神,仙道一眾,悍如魔帝斷天,五王四帝,在那片未知的血色光芒中,都隻不過是生命的過客罷了。

傳說,應已隻是傳說。

卻為何,神柱旁,席中七者是那般真實的存在,與荒神的神識中所見是那般相似,柳輕塵的眉間不由得增添了一絲疑惑!

疑惑,終會得到解答,所以隻是一瞬的疑惑罷了,她心有所感而來此,所在意的,僅是那雲淡風輕的一抹幽色。

而這一瞬之後,那一抹幽色突然出現在她身旁,很自然的與她並肩,同樣昂首,同樣淡然的俯視著下方。

空中的兩身白衫如同俠侶一般並肩,似乎這段久遠就存在的距離並不存在一樣,甚至他們所散發的氣息,都有一部分相似。

神律而聖,魔縱而墮,皆是修心,雖是天地之向,然皆為超凡的存在,越是存粹,便越是強大,能無視的便越多,得到的,便是,隨心所欲,不受外物的製約。比如此時天際那並肩的兩道身影,比如那下方枕頭似睡,加個頭冠便儼然是一黑衣書生的軍師常葉。

一刻光陰逝去,席間的四王,漸漸離去。

“五王四帝一斷天”從過去到現在,無論何時皆是一席平起平坐而會,因為那不代表地位,卻代表了實力,所以此時,他們隻能離去。

一刻前,幽帝和梟帝聯手的兩道斬擊直接令蒼穹萬裏無雲,一片晴朗,一幕祥和,一刻後的此時,雲,再次聚集在上空,而且更加厚實,更加深沉,天地已為之一暗。

幽帝帶著些許笑意,踏空而行,與天際那道輕影越來越遠,空氣中漸漸彌漫出幽色,籠罩著昔日的魔城四周。

那是梟帝的曲雲流水,幽帝的幽域,戰帝絕式,在昔日魔城之上展開,再無轉圜。

席間還有一個孤獨的身影了,那是從頭至尾,都未發一語,似枕頭而睡的常葉,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就好像他並不存在於此一樣。

兩道身影,一白一暗,在空中對峙,無上魔威愈發之勢壓迫天地,遮天蔽日。

柳輕塵輕輕地退後了幾步,在遠處淡然的看著。

極北之地,風雪中,劍指已至眉間。

天際一劍刺破長空,將入那一隻探天之手。

一瞬之間,劍指一揮,劍氣縱行,破開風雪,直向百裏外的雪崖斬去。

同一瞬間,不差分毫,雪崖上同是一道黑劍,直向百裏外的不世身影刺去。在雪原上分外明顯,然劍跡所至,風雪雲不驚而消散無蹤。

天際,白劍斬落,雪崖,黑劍刺去,黑白分外顯眼。然雙劍交彙,竟是消散於悄然間,無聲無息,憑空消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隻餘一道淺淡的百裏劍痕,風卷飄雪,好似在填補消失的空間。

一瞬之後,探天之手已握一劍,一片風蕭雪寒中,不世的身影,白君,在風雪中,清晰可見。

“君澈!”訝異之聲出自雪崖上,方才那道憑空撥弄琴弦的身影,她有些意外,為何這把劍會出現在此,為何會如此輕易的留在那隻手中。

雪原上,手中劍,本是一塊通體透明的金剛寒石,在漫長的劍道歲月中,終成神聖一劍——瀾滄。

隻是後來,有個小姑娘,來到了這裏,帶走了它,再見時,已經是手中的君澈了。

劍的記憶不斷進入白君的腦海,仿佛此劍從遠方來,隻為傳信。

一絮以瀾滄戰寒勝而入九天,他隻是漠然。

天神共論,一絮成劍之第一,他隻是漠然。

一絮離天而淡然飄附在魔界,他隻是漠然……就像他的血脈一樣,世間萬物於他而言隻須漠然相對。

然,一絮隕落,卻是狂如怒潮的爆發。

“既如絮,何為君!”一聲狂喝,怒目一睜,遠古的狂暴氣息瞬間壓迫天地,縱劍一揮而刺地,霸道劍勢漠看世間萬物而所向無阻,席卷八方九霄而破碎無際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