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將孩子抱在胸前,孩子沉沉地睡著,絲毫不受這惡劣環境的影響。臉上幾點灰屑林文用手輕拂去,不小心撩開了孩子額錢的頭發,一瓣梅花的圖案顯現出來。
“月姬。”
“孩子生命體征穩定,但無法確認一瓣梅花圖片的含義,血統安全。”
林文用手指輕輕壓在孩子太陽穴上,輕微釋放自己的刻印之力。孩子眉頭微皺,身上泛起金色的紋路,紋路上段從耳根蔓延到眉心,將剩餘的四瓣梅花紋路清晰地勾勒出來。
“孩子手上是不是有一個鐲子!”通過林文眼鏡看到了畫麵後,連月姬這個人工智能都有了絲情緒波動。林文抬起孩子的小手,的確有一個十分精致的金色鐲子,鐲子的形狀就像一根梅樹的枝條繞在手腕上,隻有一朵梅花靜然綻放,花的左右各有一行篆刻的字,左邊是“花若豔則情必滅。”,右邊隻有倆個字,“嵐汐”。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幾十年來第一次感覺到你有點不安。”
“正在進行分析。”月姬的語氣又重回平靜,與此同時,世界各大文庫的數據被強行接入,無數信息正向月姬彙集。
“世界各人類文庫搜索完畢,匹配結果為零。但刻印師的資料庫發現了相似結果。”
“說吧。”
“《刻印師史》上有關於梅花圖案的記載,這是一千多年前林家的家徽。”
“林家?”
“是的。但這個林家在明朝末期便再無記載,與您的血脈似乎沒有太大關係。”
林文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孩子,稚嫩,透過眉宇間卻看得出一絲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
“還有什麼信息。”
“《刻印師史》中有一句‘梅若豔則百花喑’,書上所有對梅花的記載基本上都是負麵的,不似人類詩中的什麼‘梅花香自苦寒來’一類的讚美。”
“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林文抱著孩子一步一步走出了廢墟,朝著路線圖的終點走去。
“這些信息最晚的也在唐朝末期,很難考證其真實性,隻存在於我的資料庫中,所以沒有大量在這個時代流傳。何況您家裏那本1972年版的《刻印師史》也在地下倉庫睡了十八年的覺了,上麵記了您也不會知道。”
林文準備到家就抄起螺絲刀向月姬的主機衝過去。
“彥呢。”林文從那一棟廢墟中走了出來。遠離了中心爆炸區,有害物質的濃度已大大降低,林文身上的金色紋路也漸漸隱去。
“倆分鍾內到達,已將您的位置發給彥。”
林文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孩子仍在香香地睡著,似乎在等待什麼,等著自己“盛開”或是世界的“凋零”。
暴躁的馬達聲愈發接近,哪怕四周響聲不斷,但仍無法掩蓋這台暴力機械的馬達。一輛保時捷g400駕著漫天的灰屑極速駛來。地上瓦礫遍布,對於這種超低底盤的跑車來說每一寸土地都是地獄,一絲的不小心都會讓這台車子變成一個快速飛馳的火球。
林文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彥你丫的要是把我的車子開壞了回去給我跪幹脆麵,不許掉渣!”
但彥畢竟跟了林文快十年了,曾經也拿過f1方程式賽車德國站的亞軍,車技必然也是一流水平。林文也隻是瞎想想,如果他連彥都不相信,那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去信任的了。
保時捷g400從前方的廢墟中閃出來,原本白色的車子此時變成了“漆黑的魅影”一般衝來,一個完美的漂移側停,成功……揚起了大量的灰塵。
“林先生。”彥一下把門甩開站出車外,但麵前隻有被車子揚起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