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心
我名荷,她名蓮。她真的很美,從我出生之時我便知道我隻是一個配角,為襯托她而生。過往千年,可能早已麻木竟也是從不多言。
魚兒總會遊走於她的足邊,襯得她更為美麗。娘說過我不能越過她,長地高。因為我本就是用來陪襯她得,怎有權力癡心妄想地想超越她。她總是一人佇立於湖中,雖為妖,身上卻透露著仙氣,絲毫不遜色於廣寒仙子。
哪怕性情安靜,但那時的我卻還隻是個貪玩少女。
一日好玩,便偷偷化為人形於岸邊玩耍。娘不允許我變為人形,因為我的樣子同蓮一模一樣,這個秘密隻有我和娘知道,蓮也不知。
她的偏心,我一直都明白,因為這張美麗的臉讓她更為不喜歡我。她不允許我變成人形。
如銅鈴般的音在清幽的木林中回蕩著,一襲青天色染裙隨風飄揚,更顯的主人的靈動美……
我也不知是禍是緣,這日,我遇見我此生最愛的男子……
我扶岸傻笑,卻也不知在思索著什麼,我呆滯地注視著水麵。一紅衣少年闖入我的視線,他倒影於湖麵,他很美,可能隻能用美去形容他,因為我想不到更好的詞語,去形容他給我帶來的驚豔。
“你叫什麼?”他嘴角勾著,我竟也一時看呆於那。
我木納於哪,“我叫,h…e…,不蓮。”我能讓人知道我和蓮的長相一樣,不然母親定會打我,可他並不認識蓮,我又何苦撒謊,嗬嗬,原來自己連正視自己的勇氣都無。可笑至極。
我終是懦弱,我愛他,卻不敢同他坦誠相待。那時的我可能認為他也隻是過客往後再不會相見吧。
“青色的花,竟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他淺笑答之。我著紅臉,後而得知他是魔界的王,已不記過往多少年。這場初見是我心中最美的夢。可是也隻能是場……夢。
十年時光,轉瞬間。一日,聽其他妖說他要來尋來“我”。可當初得是蓮不是荷……
他命人找尋我,命運可笑,也不知他們用什麼方法竟尋到了蓮。那時的我心中酸酸的,不易言說。我想上前說我才是,卻也還是放棄了。我拿什麼和蓮比,我終身身沾淤泥。
我記得那日的蓮一臉歡喜,她高興告訴我這事,我卻隻能為她打氣鼓勵,和祝福。可我又能說什麼呢。
次日,母親找到我對我說,“你是為她而生,她愛那個男人。你隻是一個配角,你覺得你配得上魔王嗎。”
是啊,我是不配,連蓮也將我看做下人,而不是姐妹。我又奢求什麼。蓮那麼美好,他一定也會愛上她,我,又算什麼……
那日他們相見時,不知為何,我還是忍不住浮於水麵遙看,他臉上的欣喜讓我心疼,我毅然離去了,因為我想,我真的該放手了……
之後的事我早已不知,但我相信,他早已忘了我,蓮也不需要我的襯托了。我終還是多餘。
千年之後,還是那個湖,還是一棵蓮。變得是孤佇於河中的她;多得是河岸邊遙望的他;少得是淺笑嫣然的她……
千年前的湖邊……
“蓮,我回來了。”他依然和曾經一樣,那麼美。滿臉掩飾不住的欣喜,讓人也不自覺溫暖。
她低頭含笑,著紅於臉。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你不是她。”……
其實我真的好懦弱,我沒有表麵那麼堅強,我愛他,但我不敢說,我那麼卑微又怎麼配得上他。最初的相識,對我來說隻場夢,我隻想把它們葬在那記憶的幽穀之中,永遠封存。不是不愛,隻是我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