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如此,今晚似乎是個好日子,不單單是崔大福一家要進貨,另外還有一家正在藏館之中洽談。
“崔老板請在客廳內稍作休息,我們老板安置好那邊的顧客,馬上會前來陪您!”
保安人員再次恭敬的打了個敬禮,然後轉身走著正步,規規矩矩的離開了藏館大廳。
梁辰四下裏看了一眼,客廳之中,倒是隻擺放了幾件藏品而已,而且大多都隻是仿造的藝術品,和真正的古玩,根本搭不上邊。不過想來也是,如果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把那些珍惜的老玩意兒擺出來,恐怕還未等賣出去,就已經被請去喝茶了,順帶捎回一麵錦旗和五百塊錢。
崔大福嗬嗬笑說:“我們這次可真是破了行裏的規矩啊!按照老規矩,我們必須要提前打聲招呼,否則閆老黑就算不見我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而且,這還算是行內的規矩,若是外行人想要淘一件真品,必須有可靠的行裏人引薦,不然別說真品,就連那閆老黑的麵恐怕都見不著,嗬嗬!”
“每件雪花藍釉價值八十萬左右,十件便是在八百萬,也算是值得破一回例!”
梁辰回敬了一個笑容,而就在這時,隻聽到廳內的廊道之中,傳出一連串的腳步聲,腳步聲穩健而又輕盈,雖然還未見麵,梁辰卻已經感覺到對方一身貴氣,凝而不散,實乃非常之人。
當閆老黑出現在二人的麵前時,梁辰的眼睛微微一亮,沒想到,能夠把黑市生意做得如此儒雅的一個人,居然是個不修邊幅的大胡子莽漢的模樣。
閆老黑五十出頭,還長著滿頭的黑發,隻有臉上的皺紋,顯露出了他的年齡界限。身穿一襲黑色唐裝,手中盤著兩顆悶尖獅子頭,劍眉虎目,氣場逼人,若是稟性稍微弱點的人走在此人的麵前,隻怕會顯得更加怯懦幾分。
在看到崔大福時,閆老黑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了門牙上麵鑲嵌的兩顆大金牙:“老崔啊!你這可就有點不地道了,老兄你本和我約定在幾天後前來取貨,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而且還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哈哈!”
雙方握手,落座。
閆老黑略微掃了梁辰一眼,不禁好奇的發問:“這位是?”
“哦,這是我特意請來的高人,風水大師梁辰梁先生,此次特意前來幫我掌掌眼,免得被你閆老黑坑個底朝天啊!嗬嗬!”
崔大福苦笑連連:“知道你閆老兄是個直性子,我崔大福說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行內對你的諸多評價,可並不是我造的謠,我最多傳謠而已啊!”
“哈哈哈……”
對於梁辰的身份,閆老黑似乎並不太在意,或許能夠進來此地的,必然都是有兩把刷子的人,閆老黑大笑數聲,繼而點頭說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崔老兄的爽快勁兒,至於行內如何評價我閆老黑,那都是他們吃不這葡萄硬說葡萄酸!若是我閆老黑真是坑蒙拐騙起的家,那我現在的生意何以做得這麼大?說起來,真要論真假,恐怕古玩界也就我閆老黑最實在嘍!”
梁辰忍不住一笑,能夠隨口捏造謊話而麵不改色心不跳,恐怕也隻有古玩界的這些商人了。
崔大福淡然笑了笑:“知道你老兄最實在,所以兄弟我並未拐第二家,直接就奔你這兒來了。這次破例也好,不破例也罷,等見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們再論交情不遲嘛!”
“那是那是,崔老兄是行裏人,我也給你兜個底,那雪花藍釉,最近幾年一直斷貨,整個渝都,能夠拿得出三件者,已經不超過十家,能夠拿得出十件以上者,已經不超過三家。所以啊……物以稀為貴,崔老兄應該比我更明白,至於價錢,有時,還是會水漲船高的,嗬嗬!”
閆老黑拿出一個舊時的大煙槍,用力的抽了幾口,才接著說道:“按照以往的市價,那雪花藍釉,一般成色在三十萬到四十萬不等,上等成色在六十萬到八十萬不等,今非昔比,最近新出的市價,我那些寶貝,都已經漲到了一百萬到一百二十萬,往後恐怕還是要繼續瘋漲,崔老兄要把握時機才是!”
“什麼?才短短兩天,價格就一躍變成了一百萬到一百二十萬?!”
崔大福再也無法淡定,霍地站起身,氣呼呼的說道:“閆老黑,你可真是……”
“老崔,你著什麼急啊!要我說,閆老板所說的,倒是合情合理,東西是人家的,至於價錢怎麼衡量,那也是人家閆老板說了算,您說是吧閆老板?”
梁辰未能崔大福把髒話飆出來,便是及時的打了個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