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閆老黑並沒有承情,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崔老兄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未免我閆老黑被人說成是心黑手狠,不妨按照我這裏的規矩來,絕對能夠讓崔老兄滿意。其實這麼多年,行裏人也是沒少來我這裏撿漏,我閆老黑也不是個不通情達理之人,崔老兄有自信,也是好事,嗬嗬!”
“閆老黑,你這裏什麼時候也自定規矩了?”
崔大福哭笑不得的問道。
“規矩嘛,不過是為了讓買賣更加順暢,何樂而不為呢?”
閆老黑樂嗬嗬的回了一句:“再說,我的寶貝,當然是要按照我的規矩來,畢竟我有的,你沒有!”但見崔大福恨得牙癢癢的表情,閆老黑更加得意的說“至於價錢,也不是沒有回旋的餘地,我們是老熟人,就給崔老兄一個行內價,一件品相上等的雪花藍釉真品,隻收崔老兄六十萬!”
“真的?”
崔大福頓時轉怒為喜,但很快,卻是狐疑的追問:“你閆老黑會做賠本的買賣?鬼才相信!”
“那是自然!”
閆老黑笑著說道:“我自然是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六十萬的價錢,當然有相應的條件,我的珍藏室內,有上百件雪花藍釉,至於是不是真品,就看崔老兄自己的眼力勁兒了。若是按照這個價錢,崔老兄必須在半個小時內,從珍藏室內取出十件雪花藍釉,事後無論真假,一概不予退換,這就是附加的條件。當然,若是崔老兄對自己沒有信心,我們也隻有按照最初的價錢,一百二十萬,我親自為崔老兄挑選,絕對保證真品無疑!”
這明擺著是敲竹杠,半個小時內,就要辨認出十件雪花藍釉的真品,而且還要在仿品堆裏尋找,如果最終真假參半,那麼,已經相當於是花了一百二十萬的雙倍價錢購買一件真品,這還是保守的算法,若是十件全假,那麼,整整六百萬都將打了水漂!
六十萬的價錢看似誘人,可其中所承擔的風險,簡直是無法估量。
而且看閆老黑的態度,明顯是你愛買不買的架勢,這股勁兒端得十足,像是吃定了崔大福。
可若是花最貴的價錢,每件按照一百二十萬計算,就能保證全部都是真品嗎?若是再被閆老黑刷一通,那最終將會損失更加嚴重。這筆賬,無論怎麼算,都是賠錢的買賣,最終實際的價格,都遠超實際價格。
崔大福聞言,呆呆的站在原地,許久後,突然拉著梁辰來到一側,低聲抱怨道:“柯世朝那邊也隻不過給出每件一百二十萬的價錢,如果我們能夠進十件真品,也隻是保本而已。但若是有一件假的,老哥我這次便是要血本無歸啊!”
“閆老黑這個家夥,心實在太黑了!”
不等梁辰開口,崔大福忍不住咬著牙嘟囔了一聲。
“我很好奇,閆老黑的表現,明顯是不著急出手那批雪花藍釉,按理說這種黑市上的古玩,本身就要承擔巨大的風險,許多人都想早些處理掉,況且按照八十萬的價錢,已經是在合理的範圍內。閆老黑無端加價,又製定出如此刁鑽的選擇條件,莫非他並不發愁那些東西賣不出去?”
梁辰皺了皺眉頭,突然又說:“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梁老弟,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崔大福一籌莫展的盯著梁辰,似乎已經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梁辰的身上:“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難道真要讓我忍痛再賠一大筆錢進去嗎?唉,早知道我就不應該貪心,非要牽柯世朝那條線,這下倒好,把我自己裝進去了不說,想脫身都難啊!”
“如果進了假貨,不單單這邊要賠錢進去,柯世朝那邊,更是要賠付巨額的違約金,老崔啊老崔,你現在好比是一隻被架在火上烤的螞蚱,蹦躂不起來嘍!”
梁辰嗬嗬笑了起來。
“梁老弟,你能不能不要再損我了?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啊?這次你一定要幫老哥這個忙,一切全靠你了啊!”
崔大福一臉懇求的望著梁辰。
“他有張良計,我們有過牆梯,你聽我的,我或許能夠讓你穩穩的賺到六百萬的差價,待會兒切莫多言,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梁辰陡然變得嚴肅無匹,說罷,極為慎重的盯著崔大福。
崔大福微微睜大雙眼:“梁老弟,你是說……花最少的錢?在半個小時內從上百件仿品堆裏找出十件真品出來?可是……就算你有望氣術作為後盾,但真品和仿品堆在一起,有時也難免出錯,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