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來,我每每接到這本裝幀漂亮,內容清新、雋永、純樸的秋水詩刊時,便被她不力求西化,不忘卻中國傳統的本色,以及不論職位髙低,名氣大小隻要是好詩就一視同仁的工作作風而感動。主編塗靜怡女士與發行人綠蒂先生,他們在創辦人古丁先生去世後,克服種種困難與痛苦,堅持初衷,使秋水在風風雨雨中又浩浩然然川流不息地走過了年,這年是多麼的不容易啊!假如沒有塗靜怡這位既真誠又正直對詩幾乎有一種殉道般的熱情的話,那麼秋水就沒有今天。所以,秋水的精神鼓舞著我們,使我們海峽兩岸的詩友雲集北京,歡慶從苦難中成長起來的秋水歲生日。
然而,我們在北京相聚的日子是非常短暫的。但我們互相交談,彼此握著手時感覺到的友情卻是漫長的。它會像秋水一樣如一泓純潔的清泉,暖我們心房,奏出中華民族最美麗的聲音。
現在,我們已天各一方。隔著海峽,我又怎能將多年來我對秋水的感情表達得徹底呢?我想起與秋水結緣,得謝謝兩位旅居美國的詩人張堃先生與詩人心笛女士。感謝他們的推薦與秋水對我的厚愛!為此,我遙祝秋水緩緩地、淸香地進入中國詩歌史冊。願她將中國的芬芳灑遍世界各地。願靜怡與秋水的詩友們健康、幸福!致葉楠先生的信之一葉楠先生:
接到您月日信的那天,我正染上重感冒,昏天暗黑地發著髙燒。而您匈牙利之行帶給我的美好風景,使我隨著您的字裏行間,仿佛也親身經曆了一次旅遊。這旅遊充滿著誘人的魅力。我怎能忘了當漫天飛舞的雪花落進多瑙河之中,居住在“教授之家”的您聽見從聖多蒙克斯教堂傳來的晨禱聲,便匆匆地罩上一件夾外套摘徉在公園裏。這時的公園那潔白的世界、蔚藍的天空、枯黃的樹葉、美麗非凡。
而我從高燒中走出來,低低的太陽明媚而和煦地照在陽台上,窗前的樹木一片凋零。雖已入冬卻還不算太冷。我穿著睡衣,趿著拖鞋坐到書桌前,將套在寬寬的袖子裏瘦瘦的手伸出來給您寫信。我知道您一定在等我的回信。其實,我又如何不朝朝暮暮地想向您傾訴我自北京回來後的生活片斷呢?
北京回來後,我依然一周上三天班。除了家務與輔導女兒彈鋼琴以外,便把很多時間用來讀書、用來寫作。前陣子,我在《隨筆)上讀到您的《無夢時節》。您真是寫得太好了。但我以為不是無夢,而夢是會出現的。它或許正披著陽光熠熠的霧紗向您走來呢!我仍在寫小說。再給我來信,並寄上您發在天津的《海南島之行》的文章。
那張相片的風景好美,一如純潔的心靈。
祝福!顧豔九三年十二月五日致葉楠先的信之二葉楠先生:
月日那天我去攀登了海拔米的北高峰。您一定想不到我病後的這一勇氣吧!我是那麼興奮地自山下登數百級石階,盤折彎通向山頂。然後,登臨眺望,群山屏列,西子湖雲光倒垂,波平如鑒。錢塘江從南麵重山背後繞出東去,有如新濯匹練。而我自己簡直就像初赦的囚人,頓覺心暢神怡。的確,我是比較喜歡登山的。尤其喜歡觀望遠樹籠煙的畫境,與晨光熹微中的一切。然而,今天我收到您日的來信,我在您的字裏行間,仿佛又跟隨您攀登了多瑙河東岸的城堡山。城堡山“有王宮、教堂、還可以俯瞰多瑙河兩岸和全市……”其風景是多麼的美麗。現在,我坐在案前想像著以裴多斐命名的文學博物館。那種“龐大的貴族宅第,雄偉瑰麗的建築,以及白爾塔贈給裴多斐的青絲編織的花籃……”。當然,曹雪芹沒有裴多斐那麼幸運,但紅樓夢卻是我最喜歡的一部書。女兒放學回來了。該燒午飯了。暫寫到這裏。下次再談。
葉楠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