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娥歎了口氣,道:“公子,非是我用心狠毒,隻是我身為法寶元靈,一生之中,除了修煉便是無邊的寂寞,從來變美一個真心待我。你若當真負了我,我寧可先殺了你,然後自殺。”平凡道:“不,不,我怎會如此?”商秀娥搖了搖頭,不再說話,兩行淚水漫過眼眶,緩緩滾落下來。平凡見她不語,搖了搖頭,緩緩走了出去。
出得門來,素問早已在門外等候。平凡見了素問,不禁麵露愧疚之色,道:“素問,我...”素問不等他說完,早已搶先說道:“大哥,蜀山派的萬道兄正找你呢,你還不快去?”平凡道:“萬道兄?哪位萬道兄?”素問白了他一眼,道:“怎麼,你練自己的結拜兄弟也不記得了麼?”平凡一拍腦門,道:“是了,是萬劍一兄弟!你瞧我這記性,怎麼把他也給忘了?”素問抿嘴一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記掛商姑娘的傷勢,你快去吧,這裏交給我好啦。”平凡應了一聲,辭別素問,徑自往大殿趕去。
平凡入了大殿,隻見內裏靜悄悄的,數千人分賓主坐定,一看之下,俱是昆侖、蜀山兩派精銳之士,連玄玄真人、玄妙真人也赫然在座。平凡見了,慌忙上前行禮。玄玄真人擺了擺手,道:“罷了!”平凡又拜見了雲居、雲通二位尊者,以及其他七大門派的長輩。
禮罷,歸座。玄玄真人微微一笑,說道:“二位道兄,你們可還記得十萬年前那場道魔之戰麼?”雲居尊者道:“記得,我怎麼不記得?當年一場大戰下來,魔門固然被趕出了中原,可我們道門九大派,也個個死傷慘重,精英耆宿,為之一空,堪稱前所未有的一場浩劫!”
玄玄真人點了點頭,道:“正是!可是魔門雖然落敗,兀自凶心不息,無時無刻不想重履中土,將我天下道門一舉鏟除。近年來魔門興風作浪,屢屢殘害道門弟子,所作所為,實在狂妄已極。依老道的意思,不如咱們遵循舊例,結盟共抗外敵,如何?”
雲居尊者默然片刻,忽道:“要結盟倒也可以,不過咱們先小人,後君子,要結盟就要有一位盟主,統一號令,共同進退,不然嘴裏說著結盟,私底下仍舊各管各的,那麼就算結盟,也沒什麼用處了。”此言一出,其餘七派弟子盡皆轟然答應。玄玄真人道:“不錯,道兄言之有理。”
雲居尊者頓了一頓,又道:“可是這裏在座諸位,個個都是了不起的高人,但盟主卻隻有一位,若是大家爭執起來,豈不壞了道門一脈的和氣?”玄玄真人被他搶了話頭,也不生氣,笑問道:“依道兄之見,又當如何?”
雲居尊者冷笑一聲,道:“要定出盟主一位,那還不簡單?咱們來個論道奪帥,不就成了?”玄玄真人心中一凜,問道:“論道奪帥?”雲居尊者道:“正是!”玄玄真人沉吟良久,方道:“願聞道兄高見。”
雲居尊者雙目陡睜,兩道厲芒宛如實質,不住向眾人臉上掃來。在座除了玄玄真人、趙公明等寥寥數人之外,餘人無不臉上變色,情不自禁的簌簌發抖。雲居尊者露了一手神通,緩緩收回目光,道:“既然是論道奪帥,自然是強者勝,弱者敗,無論哪一位道兄能夠力壓群雄,大家便承認他是我們的盟主。”
玄玄真人臉色微沉,擺手道:“不可!”雲居尊者道:“有何不可?”
玄玄真人緩緩起身,正色道:“諸位道兄,此番共議九派結盟,原是為了上下一心,共同對抗魔門來著。倘若敵人未至,我等先行內訌,豈不要寒了諸位之心?”殿內眾人一聽,不由得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無人說話。過了良久,才聽雲居尊者冷哼一聲,森然道:“怎麼,難道你們昆侖還想做這盟主不成?”此言一出,昆侖弟子盡皆怒目而視。
雲居尊者見了,竟是毫不在乎,反而得意洋洋的道:“怎麼,被我說中痛處,心裏不舒服了麼?你們昆侖派統領道門數十萬年,早就該知足了,何不把這盟主之位讓了出來,讓大家各憑本事爭奪,也好服眾人之心?常言道:風水輪流轉,明年到我家’,大家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話音方落,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不對,您這話不對,大大的不對!”
恰在這時,一個低沉的嗓音,驀地傳入了每一個人耳中。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那人緩緩起身,赫然正是平凡。雲居尊者見了是他,不以為意,微笑道:“哦,不知小友有何主意?”
平凡上前一步,欠了欠身,說道:“雲居前輩,在下隻是一介晚輩,原本沒有插口的餘地。可是前輩這話,晚輩實在不敢苟同。”雲居尊者淡淡一笑,道:“好,本座倒要聽聽,小友你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