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落不明的憂傷(2 / 2)

風華正茂的年齡,瘋狂肆意的青春,簡單深刻的愛情。我和曾澤軒又何曾不擁有過。隻是一切都已散落在過往的田野中,遺失了,再也找不回了。每當想起澤軒,我總會習慣性地把頭扭向左邊,朝著前方望去,仿佛他就在身旁。

我把澤軒弄丟了。這五年裏,他杳無音訊。五年前,我決絕地把與他有關的所有東西扔進垃圾桶,把他的手機號碼、qq號、郵箱賬號等所有聯係方式刪除,嚐試著不去想他,不去打聽關於他的任何消息。五年後,我用盡全力找回了他的手機號碼、qq號、郵箱賬號,撥打一個又一個無人應答的電話,書寫一封一封沒有回複的郵件,發送一條又一條沒有回應的信息。

石沉大海的結果告訴我,曾澤軒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真真切切的,完完全全的,徹徹底底的,幹幹淨淨的。消失得讓人悲痛無助,傷心欲絕,肝腸寸斷。

原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不開誰。可在沒有澤軒的日子裏,我的生活完全失去了重心,每天行屍走肉灰頭土臉地生活著,沒有生機,不見生氣。

在這五年裏,我從一個連自己電話號碼都不記住的小女孩,變成一個處理事情緊緊有條的“女漢子”;在這五年裏,我從一個吃一碗5元的三鮮桂林米粉就很滿足的打工妹,變成一個吃105元一份的黑椒牛排也索然無味的女白領;在這五年裏,我從一個感情至上的完美主義者,變成一個把外在條件作為重要擇偶條件的現實主義者。

許多人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歲月一把殺豬的刀。我不知道我的傷口是否痊愈了,隻知道遇到任何事情心靜如水,恰似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架勢;我不知道我是否改變了,隻知道每天過著安逸的日子,如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我不知道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隻知道對他的想念一天比一天濃烈。

隨著夜幕的降臨,海邊的濕氣越來越重,溫度也越來越低,身上的衣服摸起來潮潮的,濕濕的。它仿佛在告訴我,該回去了。

曾經一個朋友說,把最不想要的東西寫在沙灘上,海水就會把它們帶走。平時並不迷信的我,這個時候開始願意去相信,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趁旁人未注意之際,我用食指迅速在沙灘上用力寫了幾個字,然後逃也似的飛快離開。上岸的時候,回頭張望,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蒼茫,不知道那些字是否已被海水衝走。

至今也我沒有把這個“傻傻”的舉動告訴任何人。它應驗也好,不應驗也罷,從此便成了我一個人心中的秘密。

海邊的人流變得稀疏起來,周圍的房子也星星點點地亮起了燈光,加快腳步往住處走。就從這裏出發,從見到最美日落的那一刻開始,給自己一個嶄新的起點。我邊走邊在心底默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