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華局促地站在司儀的身旁,別扭地聳了下肩,顫著聲音叫了淩楹一聲:“楹、楹兒。”
“你、你……”淩楹氣得發抖,指著何建華“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什麼話來,驀地扭過頭,怒視著夜廷深,眼裏充滿了晶瑩,失聲哭訴道:“夜廷深!你禽獸!”
聞言,涼至當即臉色就垮了,淩楹的話音剛落,涼至便譏諷出聲:“淩楹,但凡你駕馭不了的男人就被稱為禽獸麼?”
全場驚駭!淩楹?就是那個當初和夜南歌一起出道並走紅歌壇的淩楹?就是那個一年半以前和夜南歌同台爭奪天籟之聲金牌歌後的歌壇新秀淩楹?就是那個曾經和夜廷深傳過緋聞卻一直未得到當事人正麵回應的淩楹?
可是,她不是在一年前就被曝光被諸多老總潛規則然後雪藏了麼?現如今,怎麼會出現在夜廷深的婚禮上?還穿著婚紗?
淩楹如遭雷擊!
全場靜默了大概有個幾秒鍾後,已經有機靈的人隱約猜測到了什麼。
“你說宋辰亦、溫陽、瑤涔這種人是禽獸也就算了,連我男人你都說,還當著我的麵,你想過後果?”涼至離開了夜廷深的懷抱,漸漸走到了淩楹的身前,前排兩個禮儀小姐接到了夜廷深的眼神,特地把兩人隔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涼至盯著淩楹,越看,她越無法控製自己想要伸手將淩楹臉上的假體拿出來的衝動!
淩楹已然淚眼婆娑,死死咬著唇,也不知是哪兒來的膽子衝著涼至吼道:“呸!夏涼至,你要不要臉?什麼你男人?你以為你男人就是聖人君子麼?你以為你男人就是幹幹淨淨的麼?他如果真有那麼愛你,怎麼會讓我懷了他的——啊!”
話還沒說完,臉已經被狠狠地扇到了一邊。力度之大,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與此同時,涼至的手掌火辣辣的燒痛著,而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夜廷深也是臉色一變!
淩楹整個身體都被打得撲到了地上,下巴狠狠地磕向了地麵。動過手術的臉本就脆弱,縱使有一層紅毯做緩衝,但淩楹仍舊感受到了自下巴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疼!
“啊!”
這時,在眾人的驚愕注視下,夜廷深沉著臉走到了涼至身旁,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
有人在想,不管夜廷深對地上這個女人再無情,到底懷過自己的孩子,夜廷深多少會對她心存一點兒憐惜吧?然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夜廷深會訓斥涼至的時候,夜廷深的確也訓斥了,但卻是說:“誰讓你拿手打的?不知道疼的麼?”
呃……
縱使眼神再不好使,這會兒,眾人也已經分清了誰才是真正的夏家大小姐,因為那個假的下巴都已經歪掉了。事實上整過的臉和原版放在一起,乍一看十分相似,細看還是會有很大的差別的。讓夜廷深如此大費周章地籌劃了這麼一出,看來這個假貨肯定是頂著夏家大小姐的名號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才會讓出名的寵妻狂魔夜先生如此震怒。
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人驀地瞪大了眼。
莫非……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新郎”何建華終於忍不住開口,“楹兒,那個人是我啊!你怎麼會覺得是夜先生呢?正是因為夜先生穿針引線,所以我們才——”看到淩楹已經狼狽不堪的撲在地上了,他卻一點兒也不敢忤逆夜廷深的意思,站在旁人的角度看他,整個一慫包!
而與何建華交好的老總駭然失色,“老何,你……你不管你老婆和孩子了麼?”
場上又是一陣嘩然!
何建華的臉色也在陡然之間變得難看至極,下意識地看向了夜廷深。
夜廷深倒是處變不驚得很,把涼至拉起來帶到自己身後,淡淡地說:“何總現在在法律上是單身。”末了,又補了一句:“不過,他和這位新娘交好的時候是否是我就不知道了。”
淩楹此時恨不得直接咬舌自盡了!
滿目憤恨地盯著夜廷深不成,隻得把仇恨的矛頭都對準了他身後的夏涼至。
一個接一個的炮彈炸出來,那些娛樂新聞的記者早已經按捺不住了。然而,因為有前車之鑒,所以他們並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前途不保了。
何建華這會兒臉色也難看至極。
“啊,對了,說起來淩小姐的新郎應該不止何總一位。”夜廷深忽而又補了一句,“你說呢?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