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劉繼民從廖化家出來走沒多遠,看到謝宜靜騎著自行車迎麵過來,便主動地打了聲招呼,“謝會計”,謝宜靜從車上跳下來,說:“劉警官,我剛接到高經理的電話,說老廖出事了,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他受了點傷,目前問題還不大,”劉繼民簡單地將過程說了一遍,然後說:“謝會計,我給你交個底,老廖心裏肯定藏了什麼話不肯說出來,我和你們高經理再三做他的工作,他都給我們裝若,氣死我了,要不是要命的事兒,我才懶得管他——”
謝宜靜急了,說:“你不管誰管?你們可是做小訝一起長大的朋友。”
劉繼民說:“正因為這樣我才要管,可他不跟我說實話我有什麼辦法?我曉得你們的關係不一般,他對你不敢含糊,呆會兒你去套套他的話,套出來了你悄悄地告訴我,該保密的我曉得保密,就是他做了什麼犯法的事兒,該他坐牢我送他去坐,送牢飯的算我一個,我這樣說行了吧?”
謝宜靜說:“我盡量試試,不過也不一定管用,他對我不見得就是你說的那樣,要真是那樣,我做夢都笑醒了。”說出這句話,她的眼睛也紅了。
劉繼民說:“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對他好,也敢肯定你在他心裏是有位置的,他隻要一提你表情都不一樣。”
謝宜靜說:“不是你說的那回事。”
劉繼民說:“我還真看不透你們,要說吧,你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男女之間該有的事兒也有了,——我這話可是說直了,老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兒。”
謝宜靜說:“你說的正是我心裏想的,可他是男人,主動權在他那兒,他始終不給一個明確的話我能怎麼辦?總不能賴著嫁給他吧?——我要是問出了什麼怎麼跟你聯係?”
劉繼民說:“我沒手機,打我的拷機吧。”接著將拷機號碼告訴了她,“我們隨時保持聯係,他要是實在要在那屋裏住,我的意見你還是陪著,萬一有什麼事兒起碼有個人能叫上一嗓子。”
謝宜靜點頭答應了,“隻要他不趕我,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陪著他都可以。”
“你有這工夫?”劉繼民問,“你不是還開了個網吧嗎?”
“網吧有人招呼,用不著我守在那裏。”
“開個網吧要不少投資吧,你還挺有錢的哈。”
“要活命,不想辦法不行,電影公司那點工資喝涼水都不夠。”
“對了,在高經理給你打電話之前,廖化這幾天的事你一點都不知道?”
“不知道。”
“這就奇了怪了,”劉繼民說,“有人從你的網吧往《武州晨報》上發的信息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是你呢。”
“有這樣的事?發什麼信息?”
“就是關於廖化受恐嚇的事呀。”
謝宜靜臉上顯出奇怪的表情,“這是怎麼回事?我真不知道,我在網吧的時間不多,平時大多是我表妹在那裏招呼。”
“哦?是這樣。你先去看看廖化吧,回頭我再找你。”
兩人分手,劉繼民走不多遠,又聽到謝宜靜在身後喊他,他回頭一看,她又騎著自行車返回來了,“還有什麼事嗎?”劉繼民問。
“你剛才說第一封恐嚇信是三月一號晚上貼的?”
“是啊,怎麼啦?”
“不對呀。”謝宜靜臉上顯出些許羞澀。
“怎麼不對?”
“沒,沒什麼,就問問。”謝宜靜說著又蹬上了自行車。
劉繼民回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剛才這話肯定有內涵。
“謝會計,你總算來了,”高春見到謝宜靜很高興,“我們在他麵前說話沒用,看你能不能勸勸他,這個人輩起來比牛脾氣還牛脾氣。”
廖化在一旁沒好聲氣地說:“小謝,你來湊什麼熱鬧?”
謝宜靜瞥了他一眼,卻沒理睬他,對高春說:“剛才在來的路上碰到劉戶籍了,他把事情都說給我聽了,高經理,你說老廖一個與世無爭的人,能得罪什麼人呢?”
高春說:‘他的事我也不清楚。”
林繁起身說:“謝會計來了,我們再在這裏就是多事了,老廖,我知道你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但不能太過頭,太過頭了就是固執,別人的話你多少還是聽一點,你現在遇到的事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一般的小事,好了,我話就說到這裏,聽不聽是你的事。謝會計,我們先走一步,有什麼事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倆的手機24小時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