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現在就過來?”
高三元想了想,說,“下河街那邊歸沿江派出所管轄,已經超出我們派出所管轄的範圍了,得先跟局裏彙報一下,要去看現場也得是刑警大隊派人去。”
劉繼民火了,在電話中吵了起來,“案子是我們先受理的,看看現場就越權了?”但高三元還是堅持他的意見,劉繼民也沒辦法,隻好將電話壓了。劉繼民也知道,作為一個所領導,他這樣考慮問題是有他的道理的,但卻不能等著他們彙報、協商,便自己行動起來,先找鄰居訪問了解一下情況。
三樓的房客不在家,劉繼民找到一樓的租住戶訪問了一下,人家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這一帶靠近輪船碼頭,往來的人比較多,這家房客每天一大早就開門做生意,要到午夜才關門,上樓的樓梯就在門麵的旁邊,如果說有人上樓的話,除了半夜到天亮的那幾個小時之外,一般都逃脫不了店家的眼睛。
高春說,“老廖,既然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你這屋,這裏你也不能住了,不安全。”
廖化煩了,“這裏不能住,那裏也不能住,我睡大街上去呀?”
高春說:“要不我在公司裏給你想想辦法?”
廖化說:“罷罷罷,我命是一條,卵子隻有兩個,誰要誰來拿去,又不是金子做的,不值錢。”
林繁說:“老廖,不行就幹脆住我們家去。”
廖化說:“得,我經不起誘惑,你倆在隔壁房做事我在這邊聽你叫春呀?還不把我折磨個精神病出來?”
林繁被他逗笑了,“到這時候還耍貧嘴。”
廖化說:“我一生都這樣,嘴巴快活了整個人都快活了。”
就在他們搔腦袋的時候,樓下傳來摩托車的聲音,有人在樓下喊劉繼民的名字,劉繼民出來一看,是縣局刑警大隊來了兩個看現場的技術員,看樣子是找不著地方,正在樓下四處張望,劉繼民喊了一聲,他們便上來了。
兩位刑警對現場進行了認真地檢查,也沒發現任何異常的痕跡,其中的一位對劉繼民說:“我看現場看了幾年,每年都是幾百上千起,從來還沒見過這樣的怪事,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真有這樣的犯罪分子,恐怕我們也不是對手了。”
劉繼民說:“真的有鬼?”
那位刑警拿著那張電腦打字的紙說:“是鬼也不會玩兒電腦,陰間可沒有高科技。”
廖化卻笑起來,“要是死個電腦工程師呢?”
“按迷信的說法,人死了進鬼門關的時候都要喝碗迷魂湯,陽間的事兒都忘掉了。”那刑警也說了句笑話,又說:“老廖同誌,你放心,我們曾大隊已經安排人在查這事兒了,鬼是沒有的,事情肯定是人幹的,隻是我們暫時還沒有找到頭緒而已,越是神秘的案子,越是容易破。”
廖化對這話有些不理解,“此話怎講?”
那刑警說:“你在大街上走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了搶你的錢,給你一悶棍,這案子好不好破?看著簡單是不是?不好破,那樣的案子我們要找犯罪分子等於大海撈針,為什麼?人家跟你沒有任何因果關係呀。可你這案子不一樣,犯罪分子肯定跟你有點什麼名堂,隻是我們暫時沒搞清楚而已。”劉繼民說:“世間本無鬼,全是人作怪。”
高春在一旁聽了,說:“這話有道理。”劉繼民說:“老廖,你現在什麼事也別做,悶著腦袋想,看看究竟是誰跟你過不去?你害人的事做得太多。得想過細點,每一個跟你有關係的人都要想到,別漏了。”
高春說:“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有什麼顧慮,公安機關是不冤枉好人的。”
廖化說:“劉繼民,我給你提供的線索查得怎麼樣?”
因為有高春夫婦在場,劉繼民不好馬上回答,隻是含含糊糊地說:“正在查,你放心,我們一天到晚也不是吃幹飯的,已經有了些眉目。田隊長要我轉告你一句話,他說這個案子像是與你特別特別熟悉的人在搞鬼,讓你在這方麵多動動腦筋。”
“特別特別熟悉的人?”廖化皺起眉頭,“我熟悉的人當中好像沒有這種人嘛,高春,林繁,你們倆口子算不算我特別特別熟悉的人,莫不是你倆在搞鬼?——開玩笑,你們搞遍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也不搞我,對吧。”
高春說:“這個玩笑不能瞎開,莫把公安的視線搞亂了。”
兩位刑警看完現場走了,廖化還是堅持就在家裏呆著,劉繼民一時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廖化的性格他很清楚,他不想做的事十頭牛都拖不動他,隻好讓高春夫婦留下照顧廖化,托辭說所裏有事,先走一步,心裏的念頭是想立即找謝宜靜先談一談,一來問問往報社發電子郵件的事,二是請她來給廖化做做工作,順便也好有個照應。
高春送將劉繼民到門口,劉繼民告訴他說:“廖化大概有什麼難言之隱,希望你幫我做做工作,這家夥心裏肯定有什麼鬼名堂不肯說出來。”高春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