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件事情後來的發展會趨向神秘化和複雜化。

劉繼民回到所裏的時候,看到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田田隊長跟值班民警何濤在聊天,田田戴著眼鏡,瘦瘦高高的個子,皮膚白白的,看外表像個教書先生,接人待物的態度也很隨和,劉繼民一進門,何濤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老劉,田隊長在等你好一會兒了,我說給你打電話他不讓,說是你昨晚熬夜了,讓你多睡一會兒,你倒好,跑去喝酒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劉繼民連連道歉說,“上午轄區出了點事,我和高所長一塊兒去處理了一下,一大早就叫人喊起來了,中午就在朋友那裏喝了兩杯,田隊,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我知道基層的應酬多,”田田在武州市公安機關算是個重量級的人物,在全省刑偵係統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但對基層的民警卻很和藹,“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的事反正也急不來,看你,眼睛還是紅的。”

“你的事不能耽擱,我們熬夜也熬習慣了,”劉繼民說,“我們再去看看?”

“那就辛苦你了,走吧。”田田說,“要是沒什麼情況,下午你抓緊時間再睡一會兒。”

“你打算親自出麵?”

“先去看看吧,出不出麵到時再說。”

劉繼民陪著田田一起到他轄區的香格裏拉的美容理發廳,田田是昨天半夜來的,他這次來武城縣的目的是要找這家美容理發廳的一個名叫甘寶寶的洗頭妹,他到派出所沒有說明找這個女孩子的用意,但要求在找到甘寶寶本人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公安機關在找她。昨晚上劉繼民摸了一下情況下“旋寶已經有兩天沒到發廊上班了,由於怕驚動,他沒敢找香格裏拉的女老板周月了解,通過微機在網上查詢暫住人日也沒發現這個人,為這事高三元還發了他的脾氣,說他基礎工作不紮實,責任區內有漏登記的外來人,而且是個洗頭妹.劉繼民為這事嘔了一肚子氣.後來通過側而了解,總算是找到了奮獷寶寶租住的房一子,房東說已經有兩天沒看到甘寶寶的人了。一圈轉下來,天都快亮了,劉繼民覺得沒完成任務,在市局來的領導麵前丟了人,心裏很不舒服。田田卻安慰他,說找不上人也許是好事,說不定就是有情況。這種事在一般的情況下本可以交給責任區民警辦就行了,但田田卻專為這事留了下來, 一看見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走到離香格裏拉不遠的地方,劉繼民說:“田隊,可不可以直接把老板喊出來問一下,牛寶寶去哪兒總得跟老板打個招呼吧,除非她不想在這裏幹了。老板跟我很熟的。”

日田說:“如果再看小到甘寶寶,也隻能正麵調查廠,但我們的意圖最好還是隱蔽一些,不要太明了。周月跟你熟到什麼程度?”

劉繼民說:“不是因為我是管這片的民弊才‘熟的,她過去跟我是街坊,她一直叫我劉一哥,我不當民警跟她也是熟人。”

田田說:“既然是這層關係那就好辦r,我們進去洗頭吧,我也有點疲勞,洗洗頭按摩按摩,也寶上人清醒一點。你隨便給我編個身份就是了,先通過閑談的方式了解一些情況,然後再隨機決定。”

“好吧。”

走到香格裏拉門前,田田突然注意到門上的招牌,倒起頭看了看,說:“老劉,這店名很有意思,美容理發廳,一般都叫美容美發廳,一字之差,味道可大不一樣。”

“嘿嘿,你注意到了?現在也就你能看得出這一字之差,整個武城縣也獨此一家了,”劉繼民說:“周月做這行是家傳,她祖上兒代人都是做理發師的,我小時候一直在她家理發,我的滿月頭就是她父親給我剃的。她曾祖父曾號稱武城縣剃頭匠中的一把刀,解放前上頭來了大人物想要理發的話,縣衙門的人都往她家帶,她們家的店在解放前叫周家剃頭鋪,解放後剃頭匠不叫剃頭匠r,叫理發師,所以就改成周家理發店,後來公私合營了成了大集體,改革開放以後,國營、集體的理發店都不行了,她們家這才重新開起店了,周月這一代沒男了,周月可以說是周家這一代的正宗傳人。”

“一個理發的事還有這麼多講究?”田田說。

“晦,隔行如隔山,我說不好,等會兒讓周月跟你講,沒準你聽得起興趣來。”

周月還沒結過婚,是一個很時尚的女人,高高的個子,胖瘦適中,模樣兒生得也算周正,化了一點淡妝,蓄著童式短發,有幾絡染成金黃色點綴著,本身就帶有一種一告意味,盡管如此,還是能看出她的年齡已經不是很輕了,身材也已經往豐腆的方向發展。她隔著玻璃看到劉繼民向店裏走來,馬上迎了出來,綻開笑臉說:“劉哥,貴腳今天怎麼肯往我這小店挪?莫不是又找我什麼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