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些有本事的人,說起生意經來一套一套的。寧悠喝著熱茶,聽著他們談論了半天,雖然沒有聽到什麼真實可靠地消息,但總的來說還是受益匪淺。
聽到後麵,她也走近那些個人群,在其中感受了一番。感覺就像沉浸在冬日裏的暖陽,隻在春日來臨的那一刻,無拘無束的綻放。
傍晚,她伴著夕陽的餘輝,從會賓樓出來,心情是一種嶄新的愉快和自信。還記得在杜府的時候,她雖有心,卻始終隻能局限在那一隅之地。看到的,認識的,也隻能是那些狹隘的道理。
就算是杜騰飛有心將她帶在身邊,也沒有給她這種條件。還記得當初的她是多麼的不願跟在嚴耀玉的身邊。現在,跟著他,南來北往,身臨其境的參與在其中,所聽,所聞,再也不是那些簡單地爾虞我詐,也不是那些虛偽的紙上談兵,而是真真實實的商業兵法。
她想,以前的她太井底觀天,太自以為是了。真正有胸襟有抱負的人,都是滿腹經綸,滿腦智慧的在屬於他們的戰場上廝殺。
於是她又想到了嚴耀玉,他是這樣的人嗎?想到他之前說的種種,她覺得他應該是屬於那種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要不然,他怎麼會讓她來著會賓樓打探消息?
京城的富商除卻城北的錢家,城南的穆家和李家,最最深不可測的當屬一等世家齊家。齊家家主齊霸天年少成名,在京城闖蕩出一番天地後,獨攬了京城最賺錢的幾處生意,其中就有瓷器生意。
以前,在京城,想要做瓷器生意的人很多,但一想到要與齊府為敵,大多數人都是不戰而退,因為與齊府為敵,若沒有幾分通天的本事,到最後下場都很慘。
齊霸天如今年五十有餘,逐漸從商場上隱退。將名下的產業交由他的幾個兒子管理,其中真正掌管齊府生意命脈的為其第五子齊慕羽。
齊慕羽今年二十有四,正是風華正茂,又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從外表看,他身高七尺,身形俊朗,溫暖如玉,眉眼間時常掛著 一抹人畜無害的笑意,隻需一眼就能讓人為他著迷。
他是齊霸天的嫡子,從小受盡寵愛,平日裏喜愛鑽研生意之道,年紀輕輕就頗有建樹。自從齊霸天手中接過齊家生意後,憑借過人的計謀與對生意場上的判斷,短短幾年時間,他就將齊家壯大成為京城無可撼動的一等世家。
齊家原本不涉及瓷器生意,隻因齊慕羽喜好觀賞,才開始有所涉獵。王家一倒,最為受益的除了嚴耀玉,便是這齊慕羽了。
對於嚴耀玉的手段,齊慕羽早有耳聞,隻是以前沒有過多的放在眼裏,直到王家栽在他的手裏,他才開始重視起這件事來。
尤其是,最近的這段時間,由於嚴耀玉的這番動作,他名下的幾處產業都受到影響。即使他再不重視,齊府也不會忽略他的動向。
所以在王家衰敗的短短幾天後,有關於嚴耀玉大大小小的消息如流水般送入他的書房。
這天,齊慕羽的心腹手下齊飛,又收到一份從蘇州傳來的有關嚴耀玉的情報,在看完情報後,覺得嚴耀玉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後,急急忙忙地將消息遞給齊慕羽。
“少主,那嚴耀玉夠狂的,短短時間內,將京城的瓷器生意攬去了近三層還不止,聽說,最近他和梁王府走的比較近,我們是不是也要讓人看看宮中的消息。”
齊家的大女兒齊媚兒是當今皇上的寵妃,齊家也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所以宮中的瓷器生產與供給大多與齊府合作,所以齊府的瓷器生意最關鍵的還是在這一塊。
他雖對損失的那點利益不甚在意,但若是要涉及宮中供給的話,他也絕不是那麼好惹得。彼時,齊慕羽端坐在書桌後,手撫眼前堆厚的書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嚴耀玉,有意思,我很久沒遇上這麼有趣的人了,就讓我看看,他到底能有多大的本事?”
早晨,被窗外傳來的陣陣腳步聲吵醒,輕揉睡眼起身。推開窗扇,冬日暖陽,一片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看到的聽到的感觸到的都是冬日獨有的氣息。
雪柳定是來過了,一盆水正冒著熱氣。收拾好自己,寧悠看著已經不早的時辰自語道:“該出門了。”
花園裏,仆人正整理著飄散的落葉,斜眸掃過,皆是一塵不染。
“公子,所有的掌櫃都已經在前廳候著了,您看什麼時候過去。”鬆伯恭敬地傳達著消息,嚴耀玉靜靜地邊走邊聽。
“寧悠出府了嗎?”
“不清楚,不過晨起的這段時間都還未見著她,想必應該還沒出府。”鬆伯說著,沒注意到嚴耀玉的步伐停了下來,險些撞了上去。
順著嚴耀玉的目光,看見寧悠剛穿過長廊,步行出府的方向。鬆伯幽幽地說:“公子有事找她,可需我將她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