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梁王自是早有耳聞,且不說這件事後麵鬧到官府,就直說那王家,也是和梁王府有著千絲萬縷的幹係。
現在王家出了這等大事,明事理的都知道避著,他梁王府雖然不懼,但也總得避嫌,於是梁王很快的叉開話題:“聽說嚴公子在隔壁街買下了一間老宅,不知是否用來作為嚴府今後的府邸。”
他買下老宅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也沒什麼值得隱瞞的。
眨了眨眼睛,嚴耀玉正色道:“不錯,嚴府如今在京城落葉生根,需要一個常駐的地方。嚴某正愁買不到好的地段,沒想到這老宅的主人主動聯係嚴某,嚴某覺得這老宅不錯,也就買了下來,用作以後嚴家人士的常駐之地。”
聽嚴耀玉的意思,這老宅隻能算是個常駐之地,算不上真正的嚴府。梁王將嘴裏準備好的話給咽了回去,思慮再三,隻得說了這麼一句,“那老宅離王府不遠,以後,我們兩家到可以常來往。”
嚴耀玉默認的點點頭。
從霓裳閣出來,寧悠跛著腳一拐一拐的往別院回去。見嚴耀玉跟著聘婷離開,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讓新買的鞋子和衣服讓裏麵的夥計一同送了出去,等到腳上的痛意一陣陣傳來的時候,她才暗歎一聲後悔。
等她回到別院,已是傍晚,嚴耀玉還沒有回來。雪柳坐在她的房間,一絲不苟的纏著繡線。
“寧悠,你這是怎麼了?”見她腿腳不便,雪柳連忙將手中繡線往旁邊一扔,上前攙扶。
“出門的時候不是還好好地,怎麼會來就一拐一拐的?公子呢?難不成你們在出門的路上遇上了什麼事?”還未等寧悠回答,雪柳劈裏啪啦的問了一大串問題。
“我沒事”,寧悠連忙開口,生怕說遲了,雪柳嘴裏再蹦出點別的不好的事。
扶著寧悠坐下,雪柳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見她除了腳上蹭破點皮,其餘沒有別的損傷才淡定下來,倒了杯熱茶遞給她。
接過熱茶,淺淺喝了一口,看著雪柳微蹙的眉頭,寧悠主動說道:“就是新鞋太緊了,我穿著磨腳。”
雪柳將寧悠的鞋子提起來,看了看,“新鞋都這樣,趕明兒我將這鞋底拿去揉一揉,再用楦頭撐一撐,就不會緊了。”
寧悠揉著腳,正打算將這鞋洗幹淨後收起來。去年,府裏置辦新衣新鞋的時候,她還留有一雙,下次要是再出門的時候,就將那雙換上,這樣也不至於讓她如此受罪。
用楦頭撐,她怎麼沒想到?換上自己的鞋子,腳上頓時一鬆。
雪柳從外麵端了熱水進來,“來,泡一泡,要不這晚上痛的難受。”
“好”,寧悠又將鞋子脫了,泡在木盆裏。
以前她常聽人說,“熱水洗腳,勝吃補藥”,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地泡一泡。現在難得有這麼個機會,她痛痛快快地享受了一番。泡的久了,她發現剛剛還疼的鑽心的痛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服愜意的感覺。
她享受的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才睜開眼。轉頭看,雪柳不知什麼時候蹲在她的身前,替她按捏腳底,“怎麼樣,這力度可還可以,要不要輕點?”
“不用了”,這力度簡直是拿捏的恰到好處,不然她也不會舒服的忘乎所以。
雪柳從旁邊再拿出一個小瓶子來,打開來給她聞:“寧悠你聞聞這個香味?要不要加一點在水裏?”
瓶子裏裝的是什麼東西,她還真沒見過?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子香味彌漫而出。好像是花香,又好像不是。
“這是什麼啊?”寧悠疑惑不解。
待在嚴耀玉身邊已經有些日子,她的見識雖比不上那些個見多識廣的人,但也算是長進了不少,可是眼下的這東西,她還真沒見過?據她看來,這應該是什麼東西的汁水?隻是具體是什麼?她還真不知道。
“公子讓人送來的,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什麼時候送來的?”她記得他好像還沒回來吧!難不成未卜先知,知道她會腳痛,先叫人準備好了送來。
“午時的時候,由管家鬆伯親自送過來的。”
“是嗎?這東西還不知道是什麼?就先別用了。”
寧悠越聽越覺得別扭,這東西她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怎麼用,別一用錯了,到時有鬧出什麼笑話。
這些日子,說不出為什麼,她覺得嚴耀玉對她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