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腦中略一思索,所有的疑問便豁然明朗。心裏暗歎一聲,對嚴耀玉信誓旦旦地在他麵前許下的承諾感到可笑,怪不得那麼胸有成竹,原來他早有打算。
明明兩人是至交好友,卻故意明目張膽地在眾人麵前上演一場好戲,讓自以為是的杜騰飛以為自己的“陰謀”得逞,豈不知,這一切都在他人算計之中。
嚴耀玉耳尖,早就聽到門外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等了等,始終不見人影出現。眼睛一轉,看著窗外伏著的陰影,冷聲說道:“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寧悠絲毫沒有被發現的窘狀,理了理弄亂的裙擺,從門前走進,淡定的對著嚴耀玉和陸放福了福身:“小女子寧悠是前來謝過嚴公子大恩的。”
“是你”,見寧悠抬起頭,陸放一眼就認出她是杜騰飛身邊的丫鬟,站起身來,繞著她走了一圈,邊走邊不住地點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總算知道他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下了。”聲音說的婉轉委屈,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打擊。
寧悠聽得好笑,看了眼陸放,沒想到他一個男人竟然對著嚴耀玉撒嬌。再看嚴耀玉的神情,似乎習以為常,可見他們二人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不禁想到,昔日在杜府的時候,翠雲和她也如同這般,隻是眼下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再相見不知是否如初。
嚴耀玉毫不理會,從桌後走到寧悠麵前,“你不是要回家嗎?我送你回去。”
到了寧悠家所在的地方,嚴耀玉看著眼前破舊的房子漏風,矮小,露出微許訝然,他沒有想到寧悠家裏會窮到這個地步。他知道能將她賣去杜府當丫鬟的家裏一定不富裕,但以為至少也是個普通人家。
寧悠掀開車簾,從上麵跳了下來,對著坐在馬車裏的嚴耀玉和陸放感謝地說道:“我到了,多謝。寒舍簡陋,就不請二位進去喝茶了。”
“嗯”。
等她走近門前,嚴耀玉抬起頭,看到一個婦人帶著個小孩迎了出來。家人重逢地喜悅之聲清晰地傳入他的耳裏,他臉上難得露出一抹落寞,然後看著她們一家人簇擁地走了進去。
嚴耀玉將車簾放下,讓離痕打道回府。
陸放坐在一旁,對剛才的情景也看在眼裏,看著嚴耀玉突變的神情,知道他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不禁搖了搖頭,多少年了,他還是走不出來。
等到嚴耀玉的神情恢複如常了,陸放才開口說道:“白婉之前有對我說,那日你幫她查找白府命案真相的時候被人重傷,是被一個丫鬟所救,現在看來就是剛才的這位了?”
“嗯”。
“那你有什麼打算?據我所知她就是杜騰飛身邊的那個丫鬟,也是被林興看上的那位。”陸放繼續說道。
“現在不是了”,嚴耀玉開口說道:“當日她救我一命,我對她許下承諾,允許她留在我的身邊。”
陸放“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扇子掉到地上,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嚴耀玉,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他嗎?竟然主動讓女人留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