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心裏罵了句“混蛋”,臉上卻笑了:“嚴公子果然料事如神,一語中的,我的確是迷路了。你看這酒樓這麼大,我一不小心走錯也是應該的。”
嚴耀玉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看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吧。”
這是要放過她?寧悠望著她的背影,淡淡開口道:“為什麼要針對杜家?”
嚴耀玉腳步一頓。
寧悠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杜府和嚴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處心積慮對付杜府?”
他轉過身看著她,笑了笑:“我嚴耀玉想做的事,向來不需要什麼理由。”
寧悠狠狠地瞪著他,毫不怯懦毫不客氣地瞪著他,像是要用眼神將他殺死。嚴耀玉當然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忽的腳步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然後將她逼到牆邊,一抬手,將她扣住。
寧悠眼睛倏地睜大,愣住。他也低頭看著她。
陽光西斜,從側邊打了進來,灑落在倆人身上,彼此的臉都染上淡淡的光暈。周圍很靜,靜的寧悠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忽然聞到一陣淡雅的木香,混合著男人灼熱的氣息。眼前是他那如雕刻般地輪廓,白皙俊逸的臉,靠的這麼近。那雙眼卻猶如冰封的利刃,凝視著她。
“我做的已經夠手軟了”,他說:“要不然杜家哪有苟延殘喘的機會。”
寧悠的心猛地一抽,臉上一片蒼白,把他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走,她緊跟著他。
忽然一陣破風聲響起,一根長箭直直地向他射來。他輕身一躍,將長箭躲過。緊接就是“嗡”的一聲,長箭釘在牆壁上。
寧悠呆住了,嚴耀玉也沒動,周圍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幾個黑影在樹影間落隱落現。
“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要殺了你,”寧悠說。
嚴耀玉看著那些黑影,安靜了幾秒,答:“不過是些宵小之輩,明的贏不了就來暗的。”
“人家是宵小之輩,你也沒有君子到哪裏去,”寧悠低聲念叨著:“你還不快叫點人來幫忙,等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誰知他淡淡地答:“不需要?”
“不需要?”
“就這麼點人?也想要我嚴耀玉的命,真不知道他們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不知所謂。”
寧悠無言以對。
許是聽到了嚴耀玉的話,幾個黑影終於按捺不住,手裏拿著透著寒光的大刀,從暗處來到他們的身前,將他們兩個團團圍住。
“現在怎麼辦”她問。
然後就看到嚴耀玉身形輕移,朝著那些黑衣人迎去。寧悠沉默了片刻,見他在包圍中翩若驚鴻,婉若遊龍,遊刃有餘,後退幾步,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站著。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離酒樓前麵有點距離,即使因打鬥發出聲響也影響不到外麵。寧悠站在一旁,不時偷瞄著他。他看起來倒是淡定的很,長劍翻飛,身形輕盈,隻是那些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對他步步緊逼。
很快,這場戰鬥就結束了。那些黑衣人見奈何不了嚴耀玉,紛紛落荒而逃。
“喂,”寧悠從旁邊走出來,開口說道:“你不是一向心狠手辣,不給敵人退路嗎?怎麼還將這些人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