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耀玉笑了笑,目光掃過她那誠懇的表情:“你知道我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知道他話中的意思,白婉臉色一鬆,開口說道:“不知道咋們的嚴大公子想要什麼樣的條件。”
嚴耀玉看著她:“我幫你順利得到南邊窯廠的生意,但是生意做成後,我要三層利潤。”
白婉臉上一陣肉疼,但還是咬咬牙道:“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嚴耀玉微微一笑。
此時正是傍晚,落日的餘暉從窗外折射進來,將他和她籠罩在一起。他的眉眼神情都很淡,似乎從五年前她救了他的那一刻開始,這個男人的臉上就再也沒有那喜怒於色的神情。無論他現在是得到什麼還是失去什麼,他都是那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白婉的目光將他上下都打量了一遍最後停在他那深邃的雙眼,許久,才拿著一疊信紙走到他的身前,語帶調侃地說:“請‘高抬貴手’,這些都是杜府這段時間的情報,你看一下。”
嚴耀玉接過,低頭細細看了起來。
杜府不愧是江南幾大富商之首,幾十年的盤踞讓他們手上的產業除了衣、食還涉及水運,瓷器。光是後麵這兩點就足以在競爭中拔得頭籌。而白家雖然底蘊深厚,但是名下產業多為酒樓,布莊和醬坊,從未涉及過瓷器這一方麵,明顯比較吃虧。
不過那南邊窯廠的生意沒有直接交給杜家,就說明杜家給出的條件不甚滿意,隻要白家抓住機會,反敗為勝也不是沒有可能。
商人最看重的是什麼,當然是“利”,除了利還有什麼,那便是其它的“好處”。
杜家名下有三家經營瓷器的店鋪,早在南邊窯廠放出要找合作夥伴的時候就已經捷足先登的到陸府拜訪,隻是陸府胃口太大,給出的價格超出杜府之前預算太多,這才有了後麵價高所得的這種競爭。
現在,杜騰飛召集名下所有的掌櫃前來開會,就是為了想出一個好的辦法,用最小的損失將這次的生意拿下。這些年,杜府出售的瓷器都要不遠千裏從外地買回,成本高利潤薄,若是此次能夠與陸府交好,他杜府定能一家獨大,在江南所有商家中獨占鼇首。
“白家雖然底蘊深厚,但是對於陸府的獅子大開口想必也會有所顧慮,不會出太高的價錢。”首先是三少爺杜騰雲開口說道。
一向負責三家瓷器店鋪的劉掌櫃聽了,說:“話雖如此,可是我們不得不承認瓷器的利潤很高誘惑很大。這些年來,我們店鋪所經營的瓷器雖然成本高,但是賣出去的價格也不低但依然有價無市不是嗎?若是能就近找到貨源,可想而知,後麵能得到的利潤是多麼龐大,要不是如此,那陸府又怎麼會如此折騰。”
“既然在價格上我們不能力壓白府,那就隻能從別的地方對陸府投其所好了。”又有一位掌櫃提出見解。
都是商場上的老狐狸,麵對眼前的問題七嘴八舌的不一會就給出了許多的解決方法。寧悠站在門邊,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將裏麵的討論一一記在心裏。以前的她以為生意隻需要“客買店賣”就行,如今發現,做生意也是一門大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