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料到會被拒絕,男子臉刷的沉了下來,冷冽而沉靜的看著她:“你說什麼?寧願留在這裏當丫鬟,也不願意跟在我的身邊。”
寧悠笑了,心裏很感激他的美意,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想留在杜府。”
他沒有再開口說話,但是寧悠可以感覺得到他身上冷冽的氣息又多了幾分。心裏多了幾分疑惑,如果是為了那晚上的事,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報酬,不一定還要替她贖身,想到這裏忍不住對他多留了個心眼。
寧悠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想到他又開口說了幾句話。
“你記著,我嚴耀玉三個月內,必定會讓杜家在這江南除名,在那之前,你都可以來投靠我。”說完,將掛在腰間的玉佩摘了下來,遞給寧悠。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府外走去。
嚴耀玉走後不久,就有人來叫寧悠:“二少爺外出回來,在正廳,你還不趕緊的到身前侍候。”
寧悠急忙找個地方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整了整自己的儀容,急衝衝的往正廳趕去。一路上,害怕去遲,還不住的小跑。
等到了正廳門外,她停下腳步,緩了緩因跑步而紊亂的氣息,裝作一副特別淡定的樣子,其實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密汗。
正廳的大門的是開著的,一眼望去裏麵坐滿了人,杜騰飛就坐在主位。像是有所察覺,他抬起頭,往門口望去。
寧悠站在門外福了福身,低著頭不作聲響地走了進去,為每一個人的桌上添上一碗熱茶然後,走到門外的一邊靜靜地候著。
杜騰飛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像是剛才的那一舉動從未發生過一般繼續著之前的言論。
嚴耀玉從杜府出來以後,騎著馬直接往白府奔去。
白府的大小姐白婉與他相識五年,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等他到達白府的時候,白婉正在書房裏焦頭爛額,身邊站著兩個管事的掌櫃。見他走進去,立刻揮了揮手,讓那兩人先下去。
嚴耀玉不客氣的找了張凳子坐下,白婉朝他努了努嘴,指著他的胸前問道:“傷全好了。”
他閑適的靠在椅背之上,右手搭在桌麵輕輕敲了兩下,看著她:“你以為呢?”
白婉見他身形矯健,除了臉上還有些許重傷後的蒼白,沒有其他病症才安心地點了點頭:“傷好就好,不然我這心裏更加不好受。”
嚴耀玉接過丫鬟遞給他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白大小姐你之所以難受應該不是擔心我的身體而是擔心我一旦傷重,沒有人替你解決眼下的麻煩吧。”
白婉尷尬地笑了笑,她的確是等著嚴耀玉來幫她處理眼前的麻煩,這次她家老爺子說了,若是她能拿下這南邊窯廠生意,便將白家的所有生意交到她的手上,隻是這天大的好事難免不讓人眼紅。
除了她那幾個叔伯,還有她的那幾個弟弟,哪一個不是天天盯著她,給她使絆子。就連這次白府發生的命案也是他們合計著給她下得套。
她收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目光誠懇地直視著他:“這次南邊窯廠的生意我必須得到,除了杜家,我最大的敵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