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就在這時,嚴耀玉半跪在地上,低聲說:“皇上,各位大人,此次比賽,嚴某不才,甘願認輸。
皇上和諸位大人均是一怔,就連退站在一旁的齊慕羽整個人也是完全愣住。
認輸?
嚴耀玉處心積慮不就是為了贏了他,在皇上麵前留個好的印象嗎?他現在認輸是真的放棄,還是別有目的?
齊慕羽抬起頭,恰與嚴耀玉的視線對上,隻見嚴耀玉緩緩一笑,一抹異樣襲上他的心頭。他這次再也沒了之前的輕視,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隻是平靜地注視著嚴耀玉。
嚴耀玉的嘴角依舊殘存著笑意,目不斜視地掠過他的身旁。
皇上和眾位大臣都頗為好奇地看嚴耀玉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因為他的實力,他們再也不會輕視眼前這個跪著的年輕男子。
愛才之心,人皆有之。他們充滿期待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嚴耀玉的身上。
嚴耀玉麵帶微笑,簡明扼要的將自己認輸的理由說了出來,當然,他的理由沒有一點貶低自己的意思,也沒有一點抬高齊慕羽的意思。
一番話說完,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皇上親自開口,讓兩人到殿外等候。
齊慕羽和嚴耀玉站在殿外,嚴耀玉一臉輕鬆,反倒是齊慕羽臉色陰沉的可怕。他不傻,將之前的種種端倪聯係在一起,心頭更是驚出了一片冷汗。
他一直沒想過,如果嚴耀玉要的不是甄選大會拔得頭籌的機會,怎麼辦?這並非他疏忽大意,而是嚴耀玉之前的種種舉動都是衝著甄選大會而去。像嚴耀玉這種初入京城的人,要想在京城站穩腳跟,最好和最快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強有力的後台。
二則他派人打聽到的消息就是嚴耀玉為了甄選大會,幾乎是不明不休了好幾個月,沒想到,臨到關頭,他竟然選擇放棄。
如果嚴耀玉真的和他比到最後,事情的結果會怎樣還真的不好說,即使拋開這次比拚的輸贏,嚴耀玉想從他手中奪走官窯的運營權也是不容易的,因為他齊慕羽畢竟為皇上效力這麼多年,再加上與各位辦事的同僚關係融洽,這麼多年下來,也沒出過什麼差錯,真的要在甄選大會上一較輸贏的話,他齊慕羽的勝算依然很大。
可是如果,他要的不是這官窯運營權,而是皇上的欣賞呢?
如果筆考的全力以赴,藝考的別出心裁,現在的故弄玄機都是為了一步步引起皇上對他的興趣和欣賞,那麼嚴耀玉的最終目的是要取代他齊慕羽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的確,這次嚴耀玉輸了官窯運營權,可是,他卻贏得了皇上的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一背後帶來的是怎樣的幸運和商機。
齊慕羽很清楚,嚴耀玉這樣的一個人,必定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在京城拓展自己的商業版圖,所以他才想方設法的在半路狙擊。但是他絕對沒想到,嚴耀玉會這樣不恥的先示弱,引得眾人憐惜,再一步步……
齊慕羽的冷汗終於流了下來,因為一旦嚴耀玉的目的一旦達成,不僅僅是官窯的運營權,怕是整個齊家也會一步一步的被嚴耀玉蠶食。
已經整整一天一夜,寧悠看著皇宮方向的姿勢未曾變過。雪柳勸過她幾回,見她執意不肯,也隻能幫襯著給她弄得舒服點。
又快到太陽下山的時刻,寧悠心頭一凝。看了看窗外的人來人往,依舊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想,或許他在回來的路上。
能成功嗎?嚴耀玉的想法,取得皇上的信任。
“我嚴耀玉想做的事,就沒有做不成的“,那是在某個寒風凜凜的夜晚,在他的書房裏,嚴耀玉嗓音輕緩地對她說的話。
當時她問:“你就這麼自信?”
嚴耀玉卻淡笑的凝望著她:“寧悠,孫子兵法中有一非常好的計謀——欲擒故縱。
寧悠當時一怔:“我們是要先放棄這次官窯運營權的爭奪,等到合適的機會,再將它奪回來?”
嚴耀玉答:“當然,不過齊慕羽不是個簡單地人物,若是我們輕易放棄,必定會引起他的注意。我們要的是趁其不備,一舉拿下。所以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露出一絲馬腳,到了後麵我們再伺機而動,殺他個措手不及。”
寧悠若有所思地聽著,然後點頭:“嗯,賀禮我們照送,還是按著汪荃的意思去做,但要取得皇上的信任就必須進宮,這點你要怎麼做呢?”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出,寧悠等待著嚴耀玉為她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