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厭煩感,因為和她有聊不完的愜意話題。又走了一公裏,仍未見中國石化的牌子。
“這是什麼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鬼地方啊!”範慧萍踢了一下摩托車後輪子的輪胎,問我。
“除去草木,它就是塔克拉瑪幹大沙漠。”我感悟道。
“你沒後悔?”她問我。
“你都沒有後悔,我何談悔之。”我說。
“你似乎還很陶醉。”她說。
“置身於靜寂的大自然,又有美女相陪,不陶醉那還是感情動物嗎。”我說。
“那你願不願意在不影響前進的情況下讓美女休息一下下呢?”她說。
“美女累了?”我反問。
“確切的說美女很累了,她腳破了腿酸了腰麻了肝顫了心疼了頸扭了頭蒙了,屁股都歪了,你說,美女應不應該休息?”她精神抖擻的說。
“如果不讓美女休息,那就太喪盡天良無惡不作了。”我說。
“那你還不停下來。”她立刻命令道。
我停下來,轉過頭看她怎麼個休息法。
她眯合著雙眼,對我笑了笑,靈活的爬上了摩托車,像一個將軍似的坐下來,迅速的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我歎了一口氣,苦笑著推起摩托車向前進。
她狼腔鬼調的唱起《走西口》。
她唱完後,催促我也唱一遍,或者唱個別的。
我搖了搖頭,沒有答應。
她笑我臉皮兒怎麼一下子變薄了,之後又唱了起來。唱到一半,她突然歡聲喊道:“乖乖隆地洞,我們的救星來了。”
“那不是加油站,隻是一輛卡車而已。”我看著前方,歎道。我是從車燈判斷出來者是輛拖掛卡車。
“馬兒,快快停下來。”她對我喊。
我停下腳步,轉頭不解的看她要耍什麼花招。
她從摩托車上跳下來,幾步跑到路中央,毫不思索的躺在了地上。
我看她躺下後,才想出她的目的,我快速丟下‘老婆’,跑過去。此時,我失去了思想能力,腦袋裏一片空白。
卡車已經近在咫尺。按正常車速來算,我沒有拉起或者抱起範慧萍,我們就已經身在車下了。
我拚命的拉扯範慧萍,她沒有理會我,閉上眼睛,仰天吟道:“生我者天,葬我者地。”
卡車在離我們四米處猛然刹住了車。發出了一串輪胎和地麵的摩擦聲。
我雙腿一軟,癱坐下來。
範慧萍轉過臉,睜開眼,吟道:“汝等何稱之為大丈夫,不如一小女子也。”
我無心理她,隻是一味的安撫心的狂跳。
從車上跳下來一個大肚便便的年輕男子,他那粗狂的言語幾乎和雙腳落地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你們找死啊!”不必描述他臉上的表情,也可以猜到他此時頭頂冒煙了。
“我們不找死,我們找你。”範慧萍說。
“找我做什麼?”司機氣惱的問。
“找你借樣東西。”範慧萍說。
“你們想搶劫?”司機醒悟著說,接著從駕駛室裏抽出一條長有一米二粗如小孩手臂鋼棍,來捍衛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