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要跟靈兒一比高下,靈兒笑著應下他,越發學的刻苦用功。
對於穆青青的悄然到來,沉浸在得勝喜悅之中的臨安人,無知無覺。
禁宮之中。
皇帝又開了一爐丹藥,看著煉製幾十顆丹藥的藥材進了爐子,最終卻隻有兩顆黃豆大的,盈盈泛著金光的丹藥出爐,皇帝的臉上,既有驚喜,又有惋惜。
“成是成了,就是這出丹量太少了!”皇帝看著麵前盈盈的金色丹藥道。
玄機子在一旁不動聲色。
“不過不能太貪心,好東西,自然都是少的。”皇帝命他拿來墊了厚厚天蠶絲的沉香木匣,將兩顆金丹放了進去。
皇帝親自收起了那裝了兩顆金丹的沉香木匣,喜上眉梢。
這丹藥練了十幾爐,所用珍稀藥材不計其數,如今終於練出這兩顆丹藥來。定對他道法得成,得道成仙大有裨益。
高坤正等在煉丹房的外麵。
瞧見皇帝一臉喜色的出來,他就知道自己這時候是守對了。
皇帝背著手,緩步向前走去。
玄機子仍舊留在煉丹房收拾。
高坤快步跟在皇帝身後。
直到皇帝出了煉丹房所在的院子,高坤才又跟緊了一步,上前道:“奴才瞧著今日皇上心情不錯。”
皇帝微微點了點頭,“朕今日很高興!今日該往哪個宮裏去了?”
“回稟皇上,今日沒排著往哪個宮裏去!”高坤回道。
“哦?”皇帝有些不悅的回頭,看了眼高坤。
高坤立即道:“不過,皇上,今日有美人已經在沐浴了,待會兒就送到承乾宮伺候,您看如何?”
皇帝哼笑了一聲,“你慣會揣摩朕的心思。”
高坤偷笑,跟著皇帝轉向承乾宮的宮道上。
皇帝回到寢宮之時,承乾宮內已經燃起了淡淡的熏香。
這是助情之香,皇帝修道之時,多不許用這香。
今日得了金丹,心情格外好,且有金丹護體,便是縱情又何妨?
皇帝看了眼嫋嫋吐著氣的白鶴蹬龜香爐,未置一詞。抬腳向龍榻而去。
明黃的紗帳已經被司帳放了下來。紗帳裏影影綽綽,似有人影躺在床上。
“美人安在?”皇帝壓著笑,問了一聲。
床上的人並未回應。
皇帝快步向床榻走去,司寢立在一旁,為皇帝寬衣解帶。
床上的美人一直沒有動。
直到皇帝僅著一身裏衣之時,皇帝擺了擺手,讓司寢退下,親自撩開紗帳,走了進去。
床榻上的美人,忽而翻身,麵朝裏躺著。
美人身上薄毯滑落,露出大片瑩白的脊背。
隻看這背影,皇上都覺自己身體已經起了變化。
“美人,朕來了!”皇帝聲音裏夾著笑意。
兩步來到床邊,伸手將床榻上的美人抱在懷中。
美人迅速撲入他懷裏,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皇帝笑出聲來,“美人這是害羞,還是迫不及待?”
“皇上……”
懷中美人盈盈一聲輕歎,一雙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摩挲在他的胸膛上。
皇上隻覺這一聲輕喚,他的骨頭都要被喊酥了。
“朕定會好好疼你的……”皇帝翻身將美人壓在身下。
半直起身子來,這才瞧見身下之人的臉。
皇上正欲退下裏褲的動作,駭然驚住,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之人,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
美人伸出纖纖玉臂,挽住皇上的脖子,糯軟溫潤的唇便貼了上來。
柔軟的身子不斷的蹭著他,讓他不由全身都熱了起來。
“皇上,臣妾好想您……好想,好想……”她的聲音像帶著魔力。
讓皇帝身上酥麻一片,低頭吻住她的唇,明黃色的紗帳之內兩條身影,極盡纏綿。
他還是最喜歡她這樣,歡欣之中叫聲連連,嬌喘不斷。
讓他仿佛揮斥千軍萬馬,成就感澎湃。
皇帝被情欲沾滿的眼睛看不到身下之人,眼中清明的神色,雖嬌喘連連,眼底卻是冰寒一片。
待皇帝偃旗息鼓,她才閉目,滿足輕歎,一張美顏,輕枕在皇帝胸前,“皇上,這麼久了,您想過臣妾麼?”
“想,朕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從來不曾忘過你!你在朕心中的位置無可取代!”皇帝摩挲著她的小臉兒道,“朕當年已經後悔了,隻是氣你竟會背叛朕,想要懲戒你一番,就將你從冷宮裏放出來,可沒等到朕去放你,不曾想,你會那麼剛烈,竟一把火燒了冷宮……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皇上……”皇上話未說完,穆青青便輕拍著皇帝的胸膛,大哭了起來。
好一陣子,皇帝都勸不住她。
“朕剛才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一場夢,你知道麼,朕不止一次夢到你,夢到你回來,夢到我們曾經……直到觸到你溫軟依舊的身體,朕才知道,這不是夢,你真的回來了!”皇帝將穆青青抱在懷中抱的緊緊的。
穆青青一麵抹著淚,一麵道:“皇上,臣妾不想離開您,更從來沒有想過背叛您!不管您相不相信臣妾,臣妾都要將藏在心中這麼多年的話說出來,哪怕您還是要賜死臣妾,臣妾也一定要說!”
“朕怎麼舍得賜死你!朕舍不得你!”皇帝將她緊緊攬在懷中,“這麼多年,你去哪裏了?”
穆青青故意讓眼淚滴落在皇帝的胸膛之上,又枕著皇帝的臂彎,口氣幽幽的說:“請皇上聽完臣妾的話,再決定要不要相信臣妾,會不會賜死臣妾。臣妾這次回來,是帶著必死之心的。因臣妾不知,在皇上心中,臣妾究竟有幾分重量。”
皇帝正要說話,穆青青卻抬手輕輕擋在皇帝嘴上,“皇上請聽臣妾說完,再做定論吧……”
“當年,大火之中燒死之人,不是臣妾,乃是宣家少夫人從牢中找出的一個和臣妾身形相似的女子。宣家少夫人買通宮中之人,將臣妾從冷宮擄走。並將臣妾交個了一個西夏之人。臣妾後來才知道,那人竟是西夏的大皇子!原來他早就與宣家暗中勾結,他覬覦臣妾良久,還說……還說……臣妾腹中被流掉的孩子正是他的!臣妾不信,臣妾真的沒見過他!他後來才說,原來是宣紹買通宮中之人,趁著皇上不在臣妾身邊之時,將臣妾迷暈,帶出華音宮,被那西夏大皇子……嗚嗚,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情,倘若一早知情,必然不會苟活於世!願以死,以保皇帝清名!宣紹和宣家少夫人將臣妾擄出宮外,交給那西夏大皇子,和那西夏大皇子不知達成了何種協議。臣妾擔心他們對皇上您不利,所以想逃出來將此時稟報皇上,臣妾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若讓不忠之人,為害皇上,臣妾絕不甘心!”
穆青青喘息了一陣子,似是留時間給皇帝消化她剛剛所說。
“可他看守嚴密,臣妾一直沒有機會溜出來。臣妾被帶回了西夏,藏於內宮之中,偶然得知,原來宣家一直和西夏皇帝有聯係,似在密謀什麼。西夏皇帝李佑病故,新皇登基。新皇對臣妾不聞不問,臣妾才有機會從宮中逃了出來,臣妾逃出宮中之時,聽聞到一個驚天的消息,也正是這個消息,支撐著臣妾活著回來,臣妾一定要將此事告訴聖上,才能甘心赴死!”
皇帝驚詫的看著穆青青。
對她所說的一切,都毫無準備。
穆青青卻是朱唇輕啟,吐出一句話來:“原來西夏進攻天朝,是和宣家商議好的,宣文秉率兵出征,也是他們一早就謀劃出來的!”
皇帝看著穆青青一張一合的嘴,似乎沒有理解她話裏的意思,又似乎明白了,卻一時難以置信。
穆青青直視著皇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宣文秉的接連取勝,西夏軍隊的潰退都是計劃好的,就是為了重新取信於聖上!”
見皇帝眼中仍舊有懷疑,穆青青再接再厲道:“皇上難道沒有想過為何西夏大軍先前進攻勢頭那麼猛烈,接連占據我天朝兩座城市,可謂來勢洶洶勢不可擋,可宣文秉一去,西夏軍隊好似就立即不敵我天朝兵馬,接連潰敗。皇上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皇帝狐疑的看著穆青青,揮手將穆青青從自己懷中推開些距離。
“天朝取勝是好事,你為何在這裏妖言惑眾,蠱惑人心?挑撥離間?”皇帝看著穆青青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