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壯誌難酬(2)(2 / 2)

第一場考試開始,數百學子按照自己所專長的科目進入考場,正襟危坐,等待主考官到來。少頃,丞相李斯、廷尉蒙毅、禦史馮劫、內史令王綰四人來到考場,為每個考生發筆一支、硯一塊、白絹三尺,按所定命題,開始應考。

趙高帶著淳於越來到王宮,向守門侍衛說明意圖,侍衛說:“考試準備時辰已過,大人若想一個人進宮可以,萬不可帶其他人入宮,倘出意外,小可吃罪不起。”

趙高思考一下,心中陡生一絲恨意,你秦王既不選我趙高為公子之師,我偏要在你身邊安插一個人,使他成為我的眼睛,到時一樣可以監測你們的舉動。便把淳於越喚到一邊,問他:“汝出自哪家學派?”

淳於越說:“小生師承孔孟。”

趙高微微點點頭,又問:“對其他學派可有專工?”

淳於越答:“不是小生向大人誇口,小生遍讀天下書籍,儒、墨、法、道無一不通。”

趙高道:“好,那本官就問汝一個法的問題,大秦律第二百五一條,是何罪?處以何刑?”

淳於越未假思索,張口便答:“大秦律第二百五一條,以鴨、鵝、犬奉天祭祀,視為褻瀆神靈,鞭一百,徒蜀地,蜀地違者,鞭一百,徒函穀關外。”

趙高道了一聲好,又問:“第七十六條何罪?何刑?”

淳於越答:“大秦律七十六條,凡官吏私用外國之人,不具保,不上報,視為通敵賣國,剝官爵,處以黥首,發配蜀地。”

趙高讚道:“淳於先生,果是才高八鬥,本官這就帶汝入宮,直麵秦王,汝在此稍等,吾入宮中為汝請命。”

淳於越道:“謝大人,若淳於越此番高中,必與大人結為異姓兄弟,惟大人馬首是瞻。”

趙高讓淳於越一人候在門外,自己入宮麵謁秦王。此時,秦王與玉漱、鄭妃、扶蘇三人端坐在祈年宮大殿之上,一邊談笑,一邊候第一輪入選的考生到來。這時,有宮人啟奏:“陛下,公車府令趙高求見。”

嬴政道:“宣!”

趙高自外而入,一撩官服,揖禮:“中車府令趙高拜見陛下、鄭妃娘娘、玉漱娘娘、長公子。”

嬴政問:“趙卿入宮找寡人所為何事?”

趙高答:“米脂人淳於越入京應試公子之師,不意中途病倒,誤了行程,今日方到,在市井中驚了小臣車駕,偶遇小臣,小臣把他帶至宮外,乞大王念其忠義之心,不渝之誌,允其應考。”

嬴政又問:“卿可試過其學問?”

趙高曉得嬴政十分重視知法之人,便有意拋卻淳於越儒生的身份,說:“此生精通律法,小臣以《大秦律》試之,所問二百餘條,無半字差錯。”

嬴政聞之,果然十分高興,謂趙高言:“汝去丞相處傳寡人話,允許淳於越參考!”

趙高答:“喏!”

趙高得到秦王命令,飛速趕往宮門之外,把淳於越帶至宮中,至李斯所主持的考場,叮囑淳於越言:“此間主考者,乃當今丞相李斯,若其問汝師承何係?汝可以法家對之,切不可道出儒家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