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是我要對付的人,實在太厲害了。”
“其實我倒是覺得,她在天之靈若是有知,一定希望你好好活著,不要帶著仇恨過活。”
“謝謝你了,這些事兒,我好久沒對人說過了。”盧公子話鋒一轉,露出釋然的表情。
我們又靜坐了一會兒,我在半明半昧的月光和火光中,看著眼前年輕男子的麵容,隻覺世事無常。所以,內心去找尋雲翰飛的決心越發堅定,我可不想等人不在了,才懊惱當初沒盡力。
“姑娘還不去睡嗎?天都快亮了。”
“你不也沒睡嗎?”我笑著問。
“自從她走後,我經常失眠,每每夢到小時候和她在一起的事兒,或者夢到她服毒自盡,看到她眼底的悲傷,便再也睡不著了。”
大晚上的聽他說這些,隻覺得毛骨悚然,不過在古代,很多人都是信這些的吧。彼此又沉默了一會兒,我再也受不了,於天亮前起身告辭。
“那我先回去睡了,晚安。”
盧公子也不說話,隻稍微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過兒兄弟總算回來了。”
本以為他們都睡了,誰知道他們三個都醒了。看來以後即便為了他們,我也不能再老失眠了,免得他們擔心。
“恩,快睡吧,馬上就天亮了。”說完,我率先睡下去,閉上眼睛,其實哪裏還睡得著,不過是為了讓他們也休息。很快四周響起沉穩的呼吸聲,看來大家都累了。
然而沒閉上眼多久,營帳中不少人便起身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和洗漱聲傳來,我也再次爬起來。要說這段時間最痛苦,莫過於換衣服了,他們可以拿我當男的,我卻不可以拿他們當女的。
很多時候我都是半夜出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蹲在大石塊後麵換的。所幸這樣的日子很快就到頭了,應該三天左右,就能到達目的地了,這可真是一次令人終身難忘的經曆啊!
果然,在兩日後的傍晚,沙漠的腳下依稀可見連綿的都城,眾人和所有建築在俯視中都很渺小,宛若螞蟻在爬行。不過我在看到此情此景的第一眼,也足以發現所有人幾乎都圍困在一起,不少士兵打扮的人在驅逐人群。看來,瘟疫帶來的痛苦並未有絲毫減少,心裏那股強壓下去的不安,再次湧現出來。
雲翰飛、雲翰墨、宇文煦……你們都還好嗎?我看著都城的方向,心裏默默地問。
“抓緊時間,前麵就到了!”盧曉的聲音傳來,我回過神來,跨上了大哥的馬。
“過兒兄弟,我們是不是該想想辦法了,我們肯定不能再跟著他們一起了。且不論他們是來幹什麼的,我們的目的和想見的人,自是跟他們不一樣的。”
我點了點頭,心裏琢磨著該怎麼說,不過自從那晚和盧公子談過心後,我知道他並非看上去那麼冷漠,實則還挺好說話的。原本大家就是各取所需,到了該分開的時候分開,應該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