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隨便進哪個帳篷湊合一下,成嗎?”那人又向我們走過來問,臨了像是想起來什麼,“對了,我叫盧曉,你們有事兒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成!”我們什麼都沒有了,不成能怎樣呢。
我們四個人環顧四周,找了個不大的帳篷。
“過兒兄弟,委屈你了,一幫大老爺們兒混居,滋味怕是不好受。”
我未細想他這句話,然而一掀開布簾,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營帳裏充斥著汗味和不知名的鹹魚味,怕是鞋襪造成的。氣味還是好的,最無奈是一眼看到了白花花的上半身。許是大家都男人,他們換衣服毫不避諱。
我一看到不該看的,轉身就想往外走,誰知胳膊被一把拉住。
“過兒兄弟,你得把自己當男的。”同伴小聲對我說。
於是我重新轉過頭去,裝作目中無物一般,接過裏麵的人遞給我們的床單和棉被,和他們一起在營帳最外圈鋪床。我知道今晚就這條件,我很可能睡不著,但實在太累了,估計還是會忍不住的。
“晚上睡覺,除了過兒兄弟外,我們輪流守夜。一個人結束的時候,記得叫醒另一個人,都警醒著點兒。”
“不,我也要參加。”我知道他們有意照顧我,但我過意不去。
誰知他們不依:“過兒兄弟,你身體無恙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助。”
我一想確實有道理,我病剛好,不添亂就不錯了。要是我沒休息好,才是最大的問題,也就沒跟他們再客氣。
然後我們看到大家陸陸續續在外麵領糧食,我們中的一個人也出去了,隨後帶回來幾個烤番薯。番薯不甜,純粹為了填肚子。我們著實餓了,拿到後狼吞虎咽起來。等我腦門兒挨到床單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累,幾乎立刻就閉上了眼睛。
“過兒兄弟,過兒兄弟……”翌日,我被喊醒,眼前不少人都陸陸續續往外走了。我趕緊********,也隨同伴一起往外走去。
“我知道你們不想說名字,那咱們隨意起個吧,就按照年紀,大哥二哥三哥,免得他們問起來,我們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他們會起疑。”經過了這兩天,我已經能完全記住他們的臉,無奈他們怕我日後傷心,不想告訴我更多關於他們的事兒。但眼下是非常時期,容不得半點兒馬虎。
他們麵麵相覷,隨後點點頭:“就聽過兒兄弟的。”
“大哥,我們是不是還有很久才能到?”騎上馬的時候,我問身後的人。
“是啊,而且他們速度很慢,照這樣下去,隻怕得花比外我們之前預算的還要多一倍的時間。”
我心裏著急,表麵卻不敢表現出來,一是怕對方起疑,二是怕自己人擔心。迎著朝霞出發,不自覺想起當日向無眠帶著我去山頂看日出,遠比眼前的景象還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