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虎父犬子(1 / 3)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就是坐在高高的小樓上,聽赦爹爹說賈母的壞話

因為還沒上榜,所以不能日更,見諒哈,上榜後會日更滴旭日冉冉升起,霧氣徹底散去,從小樓往下看,隻望見碎了一地的桌椅殘骸。

賈璉嫌棄箱子上蛛網、灰絮太多,遠遠地站著,並不靠近。

賈赦費勁地去推箱子蓋上壓著的紅酸枝太師椅,推了半日,見那太師椅紋絲不動,終於想起還有個兒子在,轉頭罵道:“看你老子累死累活,也不知搭把手。”

賈璉瞧見金彩兩口子期期艾艾地上來了,依舊遮著口鼻,揮手示意他們二人去幫著賈赦。

金彩兩口子見事已至此,隻得聽賈璉的,幫著賈赦推太師椅的時候,不忘問:“二爺怎知道老太太在這地藏了東西。”

“大老爺神機妙算,二爺我不過是聽大老爺的吩咐罷了。”

金彩抿了抿嘴,當下又去看賈赦。

賈赦此時隻顧著瞧一瞧箱子裏有什麼,不曾將金彩與賈璉的話聽進去,將雜物一一推開後,瞧著紫檀木箱子三四個,黃檀木箱子三四個,另外還有香樟木、烏木箱子徹底露了出來,素日裏渾濁不清的眸子亮得嚇人。

賈赦看著箱子上的鎖,又去瞅金彩。

“這鑰匙,小的可沒有。”金彩道。

“老爺,砸了吧。”賈璉遞給賈赦一根烏木椅子腿,椅子腿上雕刻著的圖騰,記載著這椅子曾經的輝煌,也見證著它如今的落魄。

賈赦隻顧著去想箱子裏有什麼,急切之下,竟想不起叫賈璉來砸,拿著椅子腿用力地在鎖上砸了七八下,見那鎖紋絲不動,待要向箱子上踹去,又唯恐踹壞了裏頭的東西。

“金大叔去砸。”賈璉道。

金彩萬般不情願,也隻得在屋子裏找了一截結實的腿子向銅鎖上砸去,連夯了十幾下,終於箱子上的銅鎖掉到了地上。

賈赦趕緊推開金彩撲上去,箱子打開後,又見裏頭整齊地擺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匣子,快速地挑中一個匣子打開,匣子打開後,裏頭的放著一柄紙扇,聞著扇子上的墨香,將手在衣襟上反複擦了擦,終歸不舍得將扇子拿出來。

“好個老太太,知道她兒子就好這一口,還將好東西都藏起來。”賈赦不甘心地道。

賈璉心知這那年頭的人虛偽得很,什麼嫡出庶出、什麼過繼,當著人麵壓根瞧不出來,大家夥都是親親熱熱的,隻有背後說閑話或者挑刺的時候,才會提起出身,是以,他也不清楚賈赦到底是過繼到賈母膝下還是庶出的,聽賈赦理直氣壯地埋怨賈母,他想,過繼、庶出與否已經不重要了,權利與義務纏在一起,就算賈赦是庶出或者過繼的,他已經將為人子該進的孝進了,哪怕被搶了榮禧堂,也隻是敢怒不敢言。在這對母子的關係中,理虧的始終都是賈母。

這麼想著,賈璉覺得賈赦抱怨得十分在理。

“璉兒,你瞧這東西值個多少?”賈赦放下字畫,琢磨著這樟木箱子裏當都是這樣的字畫,心知那些東西弄髒了,就掉價了,就叫金彩砸了個紫檀木箱子,從箱子裏拿出一個裝在匣子裏用軟絹包裹住的琉璃盤,就遞給賈璉看。

賈璉接過琉璃盤,看那琉璃遠比不得眼下賈家家中用的玻璃等器皿純淨,且式樣古樸得有些粗鄙,當下道:“越是樸拙的東西,越有可能是古物。這琉璃興許是唐朝產的也不一定。”

賈璉的話牛頭不對馬嘴,但賈赦聽了大喜,又開了幾個匣子,見匣子中不是放著金瓶,就是擺著玉像,個個塊頭雖小,卻做工極細致,俱是他或不曾見過或見過卻不能把玩的罕見之物,望見一金絲檀木匣子裏盛著拳頭大東珠兩枚,當下頗有些慈父之風地對賈璉歎道:“上次見到這個,還是在你曾祖母房裏。難怪你曾祖母去後,這些個東西都不見了,我還當陪葬在你曾祖母棺材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