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邵將軍剛凱旋歸來,他的女兒邵淑婭就死於非命,這會皇上阻止他回宮雖不妥但也比讓他回來強。圖熹朝定了定心神雙眼顯著清晰可見的血絲,聲音卻仍充斥著剛毅,“邵將軍最遲今晚能到達。”
冷熠寒稍鬆了一口氣,隻怕是腳下這塊地不好平定呀。五年前父王攻下了勝雪國,此國和本朝之間相隔的就是腳下這塊地了。看來是有些人看不得他拿下這些族群,並合這些國土。
“如果不能速戰速決,恐怕前來暗地支援這些族群的異國會越來越多,恐累級朝綱。”
“皇上的意思是?”
“聯想再加上南王的兵力,火速攻之,在半年內一定要拿下。”雖說他削下南王的一半兵力,但兵權拿在手虛同擺設。不是真戟實刀打下來的將士,又怎麼會死心塌地為他買命。唯有把那一半的兵力交到仍在前線的衛子帥手中,再派南王領兵麾下,自然可以,權不在他手,但兩邊兵力一會合,也就能得到最大的發揮。
圖熹朝點頭讚同,像之前的幾個時辰裏唯有此事能與皇上達成一致的想法。“隻是邵將軍雖一直剛正不阿,但經過失去愛女的事後,怕是日後這份忠心會有所動搖。”
冷熠寒側身往前走了幾步,像不想別人從他臉上看出什麼,片刻才道:“所以聯這次抯攔他回宮,就怕有心人拿這件事作文章。天生的神武將軍,隻能放在戰場上,麵對國之榮辱時方能不拘這些小節,冷靜麵對。”
圖熹朝剛放鬆的神色突又緊繃起來。跟著冷熠寒的腳步步出內殿走向禦書房。“皇上似乎低詁了父女之間的親情。萬一,遠在萬裏的南王和邵將軍…。”
沒侍他說完,冷熠寒坐於龍椅上,開口道:“定數永遠難測。邊境年年被侵,這些族群就像是阻止本朝擴展國土的一根刺必須快速撥掉。”收複了五年的勝雪國,仍動蕩不安。夾在中間的這些族群就像是阻礙的河流,他必須一一填滿。才能把勝雪國和本朝歸納統一。
臉色突陰,嘴角微微抽動,圖熹朝顯然不認同冷熠寒的話。雖說南王和邵將軍兩方軍力會合,將是如筍破竹之勢,但皇上卻把自己調回來並撤走了組織的勢力。讓兩隻老虎共同坐歸山中,萬一有所變動將是鞭長莫及呀,而戰場上信任的人隻剩衛督…。想到衛子帥,他眼中光芒突閃現而逝。
稍定神,再看皇上神色深沉得可怕,但這些日子一直悶在心裏的某些話,就算以下犯上,他也要說出來,才不枉了他的職責。“皇上近來的做法和孤注一擲沒什麼區別。我們擬定幾年後才可循序漸進的計劃現在卻已經在冒險進行。內部未定外患屢起。你。”他一口氣提上,臉上衝上怒火的紅氣,“你就是容忍那個女人一步步逼上險路。”這次回到宮,聽到風雨雷雪沒得手,沒能將那個女人除去。心中的不快更深一層。出戰前就暗下命令,他們恐觸動聖怒,遲遲不敢出手,最近兩次出手卻也以失手告終。大掌突的一握,能聽到手指關節發出的聲音。皇上再護著她自己也非要除掉那個女人不可,豈能容她誘君敗國。
冷熠寒低頭審閱奏折,像並沒在意他的怒氣,淡淡道了句:“放一個敵人在身邊隻會成就一個更完善的君王。”
看他離去的身影帶著決絕,冷熠寒竟感到了隱隱的不安。放下手中的奏折,手指關節處揉著眉心,心中澎湃的血液才慢慢平靜。這次把他的勢力從前線中拔出調回都城,何不是讓多疑的南王放下心房。眸色浮動,他已站起奮書疾筆落了一道聖旨,在派南王往前線前,還得送他一顆定心丸。
隻是手中的玉璽遲遲不肯蓋落在聖旨上。不知過了多久,沉重的玉璽聲才回蕩在禦書房裏,譜著淒楚的回音。
笠日,聖旨下,立安離兒為後,並在三天後舉辦受印儀式。更有太後口喻,要同時補興皇上的生辰宴,可想而知,這三天後將是怎樣一場空前絕後的盛大興典。
這天一早,夏亦夢被敲門聲吵醒,抬頭看到那扇單薄的木門被敲得遙遙欲垂的感覺。聽這瘋速的敲門聲一定不是憶蓮。她有隱隱覺得不安,忙把蓋在身上的絨袍藏入被衾下,稍稍整理便去開門。外麵立著一位膚色黝黑的男子,見著她呆愣了片刻也不說話,夏亦夢對這些眼光早已習慣,開口問道:“可是找我有事?”那人輕輕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