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如果不是兩條路都設下陷井,怎麼能斷定我們一定走那條小道。換句話說如果不是我要求繞道,你們此不是功虧一簣?”
黑暗裏,她沒聽到鑫婕妤說話,片刻才聽到她冷笑幾聲,“怪不得皇上懷疑你,難道延遲一天的行程也是你提的。”她又笑了幾聲,像真的好笑一樣,“不過,如果你不提繞路而行,自然也會有人提。你隻是剛好做了替死鬼。”
聽到這,夏亦夢心中一顫,向她走近幾步,想看看她的表情,所說之話是否可信,“那人是誰?”心想著那些人全是冷熠寒的心腹,怎會背叛他。卻也沒想到鑫婕妤那麼坦白地承認自己就是凶手,但聽她的話,當時冷熠寒的那一拔人裏還有其他凶手。
空氣裏沉默了一會,鑫婕妤越過她走近窗邊,仰望夜空,她的背影像極了初見她那晚時的孤寂。氣氛的悄轉,此刻隻剩沙沙風吹樹梢聲。
“今晚本就是抱著感謝的心情來此。”輕柔的聲音夾著感傷。夏亦夢以為她說的感謝是指搶她白馬助她離開的事,便沒有開口。又聽她道:“以後不要再主動找我。時候到了我會來找你的。告訴你所有答案。如果你再像這次冒失找來,下次我們見麵的地點就是地獄了。”良久好,她轉身,月光反影著臉上剔透的淚水。“但還是謝謝你能讓他走出地牢。”
直到鑫婕妤消失在黑夜裏,她才像是聽到了最後那句飄妙得近似沒有說過的話。卻沒有絲毫力氣去探究,撐著最後一點體力回到了那間破舊的屋子。今天的所有事都來不及細想便暈倒過去了。五十五、千樹萬枝垂絨白,宮道的積雪被掃向兩邊,堆成了小小的丘壑,無數馬車來回不絕運送積雪,清晨的皇宮便是籠罩彌漫在白霧裏伴著絡繹不絕的馬啼聲。
早朝過後,禦書房的門緊閉了幾個時辰也沒有打開過。兩排大內侍衛恭候在外,旁站幾名臉帶焦色的禦廚,門兩側是難得現身的風雨雷雪,一律黑袍,獨特的黑麵具,隻有雪的為晶白色的雪狀麵具。儼似四具雕像,給肅穆的禦書房添著詭異的氣氛。偶爾聽到禦書房內驟然而起的聲響也麵無表情。
內殿裏,金鼎散熱,靜默無聲。兩道挺拔身影相對而立。一人臉上風霜露,大錦粗襖加身。正是許久未出現在皇宮的圖熹朝。臉蒙塵煙,鬢覆屑。顯是長途跋涉,驅奔而歸。
冷熠寒負手略彎腰,正沉思而眸鎖腳下所踏之處,琉璃地上是一幅濃粗線所描的大型地圖。他腳下所踏之處正是因夏正德而引起的外族戰爭,隻是直到現在仍攻克不下。
眸色深邃,眉宇緊蹙,薄唇輕抿,似真遇上了無法解決的難題。這些族群的族人雖蠻橫驃悍,但他這一年源源不斷加入軍力,竟無半點進展反而到現在變被動的狀態。
“邵將軍今日可否到達前線支援?”聲音帶著一種疲倦的慵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