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在外麵一無技術,二無學曆,做黑社會又怕警方無情的打擊,沒有收入來源,我通過一個朋友打聽到這個派出所要秘密招聘一批‘協警’,就是協助警察痛揍不老實對犯罪事實守口如瓶的犯人,你想啊,他們是公家人,是不能出手威逼的,當然我們就不同了。他們管吃管住發工資,我和幾個兄弟過得快活著呢。”趙龍津津有味地談論著自己的經曆。
原來是這樣,沒有想到天下還有這麼一個新生的職業。
其他四個人湊了上來,熱情地圍著朱守,他們剛才還是仇視的敵人,頃刻間就成了親密無間的戰友和兄弟。
趙龍撓了撓頭問朱守道:“兄弟,我看你一臉的正氣,不像是我們這號人,你怎麼就被警察抓住了小辮子呢?”
朱守也不保密,把買衣服的事情說了一遍,隻是隱瞞了自己知曉金戒指的真相。趙龍聽完朱守的陳述,大笑個不停,笑得朱守渾身發毛,不知所以然。
趙龍笑夠了,笑累了,停住勢,說:“這樣的事情我早就是知道,而且還知道那家商店的具體位置,就在步行街從西麵數第八家,是不是?”
確實是靠西麵,好像不錯,朱守點點頭說:“敢情你也被他們騙過?”
趙龍爽快地說:“不錯,那天我進店裏買衣服,我一摸試穿的衣服兜裏有一顆金戒指,就毫不還價地花錢買下了那件衣服,可我還沒有走出門,老板娘就叫住我從我新衣服兜裏取出金戒指,我惱羞成怒,衣服我已經花錢買下,當然戒指當屬我所有,我就和老板娘賴上了,還大打出手,胖警察把我帶到這裏,沒收了戒指,我結交了這個胖警察,進來幹這份職業就是他的功勞。”
朱守猛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我剛才給警察說得很清楚,我根本沒有見戒指,那他為什麼還把我帶到這裏被你們教訓呢?”
“你的問題提得很好,最大的原因就是胖警察是那家衣服店老板娘的兒子,也就是說那家商店是胖警察的,更進一步說,那枚戒指是胖警察的財產,這下你明白了吧。”
朱守全明白了,他對於胖警察的行為嗤之以鼻,一個堂堂的國家執法人員竟然唆使自己的母親幹一些違法騙人的伎倆,真是天大的失職,開除公職也不為過。朱守一會兒氣得臉色發青,手心冒汗,渾身往外竄熱火。
朱守感覺到有人接近房子的氣息,他慌忙示意大家假戲假作,幾個人明白了朱守的意思,把朱守按在地上,趙龍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水劃在了朱守的鼻子下,故作聲勢地吼叫道:“快說出事情的真相,金戒指被你藏到哪裏去了,再不說的話,下一步就是卸掉你的胳膊。”
朱守躺在地上,先是撲哧笑了一下,接著強壓笑臉,竇娥般冤枉萬分地說:“我真的沒有見什麼戒指,你們就是打死我也是無濟於事,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們盡管來吧。”
“你小子嘴還硬著呢,行,看我把你大卸八塊,然後去喂狼。”趙龍往手心裏大聲吐了幾口唾沫,嚷叫著就要下狠手。朱守明白趙龍的意思,他越是說得厲害霸道的,胖警察就越早早現身製止,因為胖警察是不想鬧出人命的,到時候無法交差,說不定還會丟了飯碗。
果然,鎖被打開,胖警察慌慌張張進來,一揮手——“慢”,阻止了趙龍的粗暴行為。胖警察示意趙龍暫且退去,徑自走到朱守身邊,蹲下來可憐巴巴地說:“你知道那可是一枚純金的戒指,價值好幾千塊,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金戒指的下落,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你回去吧,有什麼線索隨時來找我彙報,我會給你獎賞的。”
朱守走出了封閉嚴實的房子,回頭趁胖警察不注意給趙龍做了一個鬼臉,趙龍還於鬼臉,兩個人會心地笑了。朱守默默地喊著:“好兄弟,後會有期!”
這時候,一個光頭男子箭步跑來,來到趙龍身邊,說:“大哥,一切都準備好了,動手吧!”
朱守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下,趙龍在男子的光頭上啪啪揍了幾下,痛斥道:“你小子不想要腦袋了,上房揭瓦的吼叫什麼,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朱守來到派出所的大門外,見朱小月正蹲在路邊的水泥台階上左顧右盼地等待。見朱守安然無恙,說:“你也不給我打一個電話彙報情況,害的我擔心死了,門崗的同誌不讓我進去,我擔心他們打擦邊球收拾你,你再不回來我就給爸爸打電話了,爸爸認識的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