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鷹終於鳴著聲聲哀號落荒而逃,向陽倒也沒有追擊,這種沒靈智的動物拿來練練手,趕跑就行了,又不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沒必要浪費太多精力。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第一次生死搏鬥完勝而歸,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萬丈豪情。
遠處天空,一片白雲之後,一隻飛舟隱藏其間,舟上赫然正是奎牛與小狐狸青丘。
“牛哥,小烏鴉也蠻厲害了呀,能把這麼大的鷂鷹給打跑了。”
“哼,就一隻小鷹而已,小家夥最是狡猾,打個架都搞得跟做賊似的。”
“阿爺說上兵伐謀,當敵人比自己強大的時候就要……”
“他這哪是什麼伐謀,就一點小聰明罷了,你看他眼睛賊溜賊溜的,就不是什麼好鳥,以後他要說你牛哥壞話可決不能相信……”
“嗯,我們要飛到前麵去等他麼?我法力太弱了,可飛不快。”小狐狸乖巧的應了一聲轉移了話題。這一路上牛哥已經強調了好幾次小烏鴉會說他壞話,不能相信。她搞不明白小烏鴉會說牛哥什麼壞話,問了卻又不說。
但她知道牛哥很重視小烏鴉,否則也不會一路跟著保護他,在路上已經清理了四個定光寺監視的和尚。
“嗬嗬,是牛哥太重了,不是小青丘法力弱……”
……
如果讓向陽聽到二人對話肯定又有一肚子腹誹,不就是知道你好色、裝酷、愛顯擺……哥這不是還不會說話麼,就眼神透露出那麼點意思,你這麼厲害大妖怎麼跟個小孩似的較真,用得著在一個小姑娘麵前這麼汰埋我嗎?
他重新辨別了下方向,還是按原計劃繞道而飛。
飛近山頂便能看到連綿不絕的山脈,放眼望去盡是或奇峭,或低緩的山峰。高山流瀑,林木蔥鬱,卻是與荒原迥然不同的風景,看厭了荒原的單調,向陽隻覺心曠神怡,此時天已將黑,他還特意盤繞了幾座山頭一飽美景。
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向陽才戀戀不舍地找了棵大樹,停在一根細小的樹村上過夜,如此,遇上蛇蟲攻擊,它本身的重量就會壓動樹枝將自己警醒。
其實他最中意的是峭壁凹穴,安全性更高許多,但剛才貪看風景忘了這碴,現在去找肯定一不行了,這副身子白天視覺極為敏銳,可一到夜裏視力卻直線下降。
次日,天還沒亮向陽便醒了,餓醒的,離開了荒原,吃卻成了大問題。小時常在山上瘋跑,倒也認識好幾種能吃的果子,但來到這個世界就沒見過,山間固然有許多野果,應該大部分都能食用,但也難保運氣差吃上毒果子啊,做為穿越人士,要被自己毒死,那玩笑就開大了。難道要把腐肉、蟲子納入食譜……呸,不吃,想想都惡心。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黑不隆冬的,他也不想飛出去,反正天也快亮了,還是決定先忍忍。這會兒應該沒有危險了,當下便靜下心來默運浴火訣,絲絲元氣從身體滲入在氣海環繞沉澱……
他發覺此處元氣要比荒原濃鬱一些,氣海吸收妖氣也相應快了點。
慢慢地,天邊露出了一絲朝霞,不多時,這縷霞光便穿透樹葉射在向陽身上,道道熱力隨著元氣在氣海生出溫熱。
這兩天忙著趕路,中途休息還要提防禽獸蛇蟲,雖然烏鴉天敵不多,可一旦進入修煉狀態便對周圍毫無所覺,因此,隻有在確認安全的情況下才投入修煉,兩天加起來不到兩個時辰。由於奎牛曾告誡浴火訣非同小可,他便一直修習浴火訣,他發現有陽光照射身上之時修煉浴火訣很快氣海就會產生熾熱,而在晚上或陰雨天氣不管修煉多久隻會有微微溫熱。
所以昨晚他便有了決定,白天修煉浴火訣,晚上修上清仙訣,前者大水牛鄭重交待,後者為聖人功法,兩種都不可放棄。
不久,氣海中的溫熱便成了灼熱,並愈發強烈,在腹中每次環繞都如刀割般劇痛,向陽咬牙堅持了約莫半刻鍾,實在忍受不住,隻得退出。
渾身已大汗淋漓,每根毛孔都滲著汗水,他苦笑一聲,每次修煉這浴火訣都如糟罪一般,沒人指點也不知道自己有沒修錯。
這時,林間的鳥兒已出來覓食,稍遠處三隻如麻雀般的小鳥正停在一棵小樹啄食野果。
向陽抖抖身上汗水,仗著身材優勢和有點凶悍的外表,還未飛近,隻“嘎”的叫了一聲,那三隻小鳥就慌忙逃走,連帶著附近的鳥兒也是一陣騷動。
飽飽地美餐一頓,又盤繞了一周,看到有鳥類正在啄食的野果就上前趕走,不是為了吃,而是仔細辨認清楚是什麼果子,這些以後都是自己的食物了。
又飛了四天,向陽越飛越是鬱悶,他大致估算了一下,除了休息睡覺,以自己的速度已飛了近萬裏,卻連火山的影子也沒見著。他想,自己大概是偏離方向了,沒有衛星導航,沒有精確定位,當時奎牛也就籠統地說西南方向六千裏,差之毫厘,失之千裏,這話很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