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芷心由於修煉有些過於操之過急,而導致走火入魔,幸好發現的早,被滄月以真力,將其軀體陰寒之力暫時壓製,不然現在早已魂飛湮滅了。即便如此,也是治標不治本,幾日前滄月便來到天明居說了此事,最終決定,由玄明、明月和滄月,合三人之力,便可以將芷心軀體陰寒之力,完全化解。
“不知滄月妹妹第二件事……”明月隱隱感覺到了第二件事,在滄月進屋時,明月就向其身後望去,但卻並沒有望見該出現之人的身影。
“姐姐或許已經猜到了。芷心之事玄明師哥幾日前便答應過,妹妹如果為此再來詢問,那就顯得信不過玄明師哥了。”玄明聽到後,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滄月歎了口氣,繼續道:“這次主要還是陪水柔來的!”聽到水柔的名字,明月並無驚訝,這和她猜想的剛好吻合。
“水柔小時候活潑好動,雖然膽小,但性子很是溫和,坤陰居上下無人不喜愛她。然而,當年玉兒出事後,我對她說了幾句重話。後來回到坤陰居她就把自己關了起來,連我也不肯見,一個多月後她走出房間,功力大漲,清心訣突破至第二層,但同時性情也是大變。”滄月無奈的歎了口氣,神色黯然,繼續道:“十幾歲的活潑小女孩突然變得冰冷,讓人感覺很難接近。雖然和姐姐們也是有所說笑,但感覺的出水柔,把心封閉了……”
“唉,沒想到玉兒的事,對水柔打擊竟然這麼大?那水柔也來天明居了?”明月也很是感慨。
“嗯,這孩子性情大變,要是以前一定會先來拜見師哥姐姐,可如今……直接去玉兒的墳墓處了吧!”眾人聞言,均是無奈又傷感。十幾歲的時候正是性格定型的時候,在這期間經曆過什麼事情,直接影響到一個人的性格,現在的水柔就像一座冰山一樣,這座冰山是否還有融化的那一天呢?
天明居山後,柳樹下,玉兒墳墓前站立著一個人。是一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歲,一身白衣,白白細膩的皮膚,猶如深海蚌珠,散發著熒熒之光,同時似乎還籠罩著一層寒氣,兩道月牙彎眉下,本該充滿靈動的雙眸,卻有些淡淡的死寂之感,但纖巧的鼻子,淡淡的嘴巴,配上精致的麵容,令女子還是擁有傾世之貌。
女子靜靜的站在石碑前,一動不動,空洞的眼神,透露的是內心無比的茫然,看得出,女子對其周圍的萬物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好似整個天地間隻有她一人和眼前一墓。
一段時間後,女子從懷中緩緩掏出一個布囊,蹲在墳前,小心翼翼的打開,看其樣子,裏麵的東西一定是意義非凡。打開布囊,兩串糖人早已風幹、褶皺,正是當年還是十幾歲的孩童時,玉兒送給她的。隻可惜,當晚二人沒來及吃,玉兒就命喪淩霄之手。時隔四年,糖人早已變得硬邦邦了,但水柔一直貼身保留著,視為珍寶。
“是我害了你。”水柔淡漠的聲音中,不含一絲感情,甚至有些冰冷,繼續道:“為什麼?你不能修煉夠可憐了,為什麼老天還剝奪你生存的權利?”這時,水柔聲音有些淒苦、哀愁,或許隻有和玉兒有關的事,才會令這位冰冷佳人帶有一絲情感吧!
逍遙居主峰,也是逍遙閣所在之地,逍遙居主峰是眾多山峰中最高的一座,與其他六居也是由‘雲橋’相連,主峰後山山下就是逍遙居禁地,落霞穀。逍遙閣依然高高起立,千年古木的陳香,令其充滿了神秘之色,偶爾傳出的陣陣道家真言,令人不自覺產生膜拜之心。
渡過雲橋,到達主峰後,欲入逍遙閣必先踏過千層梯。此時,千層梯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前來拜祭祖師的各居弟子,他們並沒有登上台階,而是各自等待著各居的大師哥。然後由大師哥帶領本居師弟妹們,一同進入逍遙閣,這樣避免了一些各居間的摩擦。
就在眾位弟子,小聲議論時,遠處雲橋有人影緩緩出現,一些弟子恭敬道:“參見大師哥!”來人腳踏赤紅大刀,長相稱不上帥氣,卻顯得很是敦厚、老實,給人一種平易近人之感,雖然貌不驚人,但沒人敢小覷來人,修真人士並不十分在意外貌,畢竟外貌隻是軀殼,大家看重的是實力。來人正是乾陽居大弟子--秦和,腳下大刀名為‘陽炎’,秦和清心訣也已經練到第七層,這在整個逍遙居都足以自傲了。雖然各居掌門也是八層,中後期不等,但雖是一層之差,可其修為卻是相距甚遠,清心訣後幾層,即使同一層,之間相差也是很大,不然各居掌門也不至於停留在第八層,快有幾十年甚至近百年了。
“秦師哥,閉關後,修為大進,遠非妹妹可比啊!”遠處一個悅耳女子聲音響起,定睛望去,女子腳踏七尺長綢,相貌姣好,落地後舉止言談均甚是得體,猶如大家閨秀一般。此女子便是坤陰居大弟子--芷蘭,其法寶為‘混天綾’,也是神兵一件。
聽到芷蘭客氣的恭維,秦和憨厚的笑了笑,道:“妹妹客氣了,妹妹不僅修為深厚,還有著‘混天綾’,如虎添翼啊……”
“秦師哥,所言甚是啊!”一個男子腳踏長劍,從遠處而來,來人正是天明居大弟子,致遠。時過四年,致遠並無明顯變化,一股大家公子之氣,渾然天成。致遠收起手中長劍,麵帶微笑,緩步向眾人走來。
“致遠師哥的‘斬空劍’,絕不比小妹的‘混天綾’差吧……”沒等說完,這時三人同時向空中望去,又有兩人一同到來。
男子頭戴發冠,長發束起,一襲白衣,皮膚很是白白,隱隱一股書生之氣,腳下的大毛筆,更是其身份的標誌。男子身旁是一女子,女子個頭不高,相貌也稱得上絕世之貌,尤其是美麗的大大雙眼,更是惹人喜愛。修真之人手段多端,女子自然可以令自己皮膚姣好,雖說改變不了五官,但可以盡量完善,這樣一來,修練女子樣貌醜的自然很少。女子腳下並無仙劍一類的寶物,然而手腕上帶著一個精美手鏈,可千萬別小覷了這小飾品,這是春雨居的至寶‘雨澤鏈’,春雨居有兩件至寶,‘雨澤鏈’為其一,其二為‘春雨劍’,由現掌門璿瑩所攜。
看見二人,很多弟子都是一臉羨慕之色,尤其是一些年輕那女,二人攜手走來,很明顯二人是一對情侶,這也正是大家羨慕之處。芷蘭走上前去,盈盈一笑,道:“逍遙居最幸福的就屬你們二人拉!你說是不是呢?念瑩妹妹!”
“姐姐,就不要打趣小妹了!”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嬌羞的道。
“文博見過秦和師哥,致遠師哥!芷蘭姐姐!”書生男子行了一禮,很是謙遜。這對男女分別為韜晦居和春雨居的大弟子文博,念瑩。春雨居由於原掌門過早仙逝,原大弟子璿瑩成為掌門,念瑩成為大弟子,但和璿瑩仍是姐姐妹,並非師徒。
“秦師哥閉關所獲不小吧!清心訣已經進入第七層了吧!”念瑩俏皮一笑,右側的小虎牙微微外露,甚是可愛。
“僥幸而已!”秦和憨憨一笑。
“我們六居弟子,都在六層巔峰,進入第七層的隻有秦師哥和淩天師哥,我們爭取這一年有所突破,不然明年六居會首,我們還是不要上場丟人了!”念瑩緩緩說道。
“淩天師哥怎麼還沒到?幾年不見了,不知他現在修為增進如何?”秦和憨厚的臉龐上,閃現一絲平時罕見的戰意。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一個霸道的聲音,穿過雲橋,人未至,聲先到。不大一會,一個黑色身影,度過雲橋,出現在人們視野之中。一身黑色勁裝,英俊堅毅的臉龐,高大的身材,紫色長發隨風而舞,腳下黑色長槍,令其原本霸道的氣勢之中,又多了一絲舍我其誰之意!
落到地上,‘屠龍槍’在淩天手中,倒立而持,掃視了一眼先到的五人,其雙眸中沒有一絲波動,隻是最後看到秦和時,目光停了下來,淡淡道:“進入第七層了!很好!明年可以與我一戰!”
說完沒再做任何停留,率先離去,狂風居弟子們,緊跟其後,向千層梯走去。
逍遙居每年都會在特定的那一天,各居符合要求的弟子,都會前來主峰,齊聚逍遙閣,拜祭開山祖師--逍遙子!今年也不例外,各居弟子,中午前都已進入了逍遙閣。在各居掌門的帶領下,虞城的拜祭了祖師,之後聽掌門玄清真人宣講道義,或是與其他各居弟子,溝通交流,有的交流一下彼此修煉心得,有的是敘舊加深彼此間友情,也有些是互述男女間的相思之情。
玄清真人道義宣講結束後,大家都是三三兩兩暢談著,逍遙閣內的氣憤也很是融洽。然而,也有些‘特立獨行’之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這其中就包括坤陰居,號稱‘天才少女’的水柔,也是坤陰居掌門滄月大師的最小弟子。
水柔靜靜的坐在那裏,誰也不知道她再想些什麼,很多人都在遠處瞻望一眼,但卻無人上前,因為即使離的很遠,也感覺的到水柔散發的陣陣寒氣,拒人千裏之意,不以言表。
除了水柔,誰也不知道,現在水柔所呆地方,就是當年兩個小孩子初識之地。這些在水柔心裏,永遠都會占據很大位置,時過境遷,也絲毫不變。
然而,她也問過自己,自己對玉兒的這種情誼,就是所謂的愛情嗎?但兩人真正相識還不到一天,又怎麼會產生愛意?但如果沒有那種感情,為何多年過去了,水柔仍是放不下,更何況為其還是性情大變?是因為玉兒的死,自己有負罪感?還是其他的什麼……但她從沒得到過答案,一切都是一種直覺吧,沒有任何道理根據的感覺,往往也是人們內心最真的那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