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淩霄欺負、侮辱玉兒,與前者相比,玉兒也的確像個廢物一樣!
對祖師逍遙子的祭拜儀式已經完畢,其實過程著實很簡單,就是掌門帶領各脈掌門和弟子,向祖師牌位及畫像,叩拜九次而已。事過幾千年了,能有這種形式就已不易了,主要是表示對先祖的緬懷,並非需要特別隆重。
待眾弟子站起之後,玉兒悄悄打量著逍遙居,進來之前受到的恥辱,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深深含在心裏,但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或許忘了也說不定。忘了也好,以免心裏產生什麼陰影。
雖然玉兒自從十歲開始,每年都隨師哥們拜祭祖師逍遙子,但每次看向逍遙子的畫像,他心裏都會有不同的感悟。掛在牌位上麵的逍遙子畫像,並非紙張而像是某種獸皮,逍遙子也並非想象中的花白頭發、雪白胡須的老者形象,而是有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之貌的中年人,觀其麵相,還有一股灑脫不羈之意。
獸皮的左下還有一句話:“乘天地之正,禦六辨之氣,便可遊無窮。”玉兒曾經問過玄明這句話的意思,玄明向他解釋道:“順應自然之道,把握六氣的變化,便可以遨遊無窮空間內。”
玄明告訴他,六氣指的便是陰、陽、風、雨、明、晦,這也是乾陽居,坤陰居,狂風居,春雨居,天明居,韜晦居六居的名字由來。
玄清真人站在眾人前麵,對眾位六居弟子,講述著道義,滔滔不絕,激情澎湃,六居掌門和一些重要弟子,都是認真聆聽著。此時大家都是聚在一起,六居之間也沒有明顯界限,由於玉兒個子矮小,所以就被擠到了後麵。他也樂得於此,玄清真人的道義,對於一點修為沒有的他而言,真的猶如對牛彈琴一般。
玉兒站在最後,望著前麵一個個比他高出很多的身影,心裏也是又是一陣失落,這樣的環境,令他無法走出不能修煉的陰影,永遠無法真正的快樂起來,天下不能修煉的凡人千千萬,但是不在逍遙居,就體會不到玉兒現如今的感受。還好,玉兒從小生活的環境就充滿了關懷,這也令他活潑開朗,並不孤僻。
玉兒無奈的歎了口氣,靈動的大眼睛左右掃視一周,長長的睫毛霎是好看,隻不過玉兒現在的表情就像是個小偷一樣,發現沒有人注意這裏後,玉兒得意的一笑,從懷中掏出個布囊,兩眼放光,可愛的小舌苔,不自覺地嚐了嚐嘴唇,小心翼翼的打開布囊,裏麵並排擺著幾個糖人,這是乘風在山下小鎮買給他的。玉兒眯著眼睛,很是享受的在糖人上嚐了嚐。
突然,一個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在吃什麼?”雖然聲音很小,但是由於就在耳邊,玉兒還處在獨自享受之中,突如其來的聲音,也是嚇他一跳。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粉嫩的麵孔,差點就貼在玉兒臉上,一股幽香侵入肺腑,令玉兒心裏一顫,感受到了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玉兒也是麵紅耳赤,不知道因為掌門宣講道義時竟然吃東西,而被逮到,還是由於其他原因。
不久之後,玉兒也是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後退一步,這才更看清眼前之人。是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毛嘟嘟的雙眼,清澈明亮,粉嫩臉蛋讓人忍不住想掐一把,一身粉色衣裙,烏黑的頭發豎起,就像個大姑娘一樣,標準的一個佳人胚子。
看著玉兒盯著她看,小女孩臉上出現一抹嬌羞,小聲道:“盯著我看幹嘛?”
“好看!”玉兒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小女孩臉頰泛起紅暈,玉兒這才感覺有些冒昧了,急忙解釋道:“不好看……不對,是好看,也不是……”一時間,玉兒也不知說什麼才對。隻好選擇了沉默,兩個小孩子低著頭,都不說話,玉兒偶爾斜眼看看小女孩,看她是否生氣,還好害怕的事沒有發生。
半晌過後,小女孩抬起頭,臉上紅暈已退,輕聲道:“你剛才吃的是什麼啊?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啊?”
聽到小女孩如此問,玉兒立刻有種找到自己存在價值的感覺,走到小女孩跟前,自豪地道:“你是說這個?”玉兒舉起手中的糖人,小女孩點了點頭。玉兒得意一笑,道:“糖人啊!特別好吃,你嚐嚐!”說完玉兒就將糖人送到小女孩嘴邊,小女孩搖著頭說什麼也不肯吃。玉兒一臉的詫異,疑問道:“真的好吃,我不騙你,這是我二師哥從山下給我買的。”
小女孩結結巴巴道:“你……你都嚐過了……”說完嬌羞的低下頭。
聽到此話,玉兒也是很不好意思,尷尬的“嘿嘿”笑了兩聲,立刻打開布囊,又拿出一個糖人,遞給小女孩,小女孩接過,伸出粉嫩的小舌苔,嚐了一下手中糖人,頓時眉開眼笑,“真好吃!”說完又嚐了一下。
別人都在聽講正道第一大派掌門解釋道義,或許玄清一兩句話,就相當於獨自苦修一年,而兩個小孩,卻躲在人群後麵,吃著糖人,看樣子還滿臉的欣喜。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遠處一雙充滿嫉妒的雙目,惡狠狠的看著二人……身在正道大派,自然被別人羨慕,但也錯過了一些美好,例如這糖人,在世俗小孩眼中,糖人或許不值一提,然而對玉兒這樣的小孩子來說,就好比絕世功法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乘風也是由於,其性情猶如世俗中人一般,所以才會曉得給玉兒買糖人,其餘人想可能都是想不到。看小女孩吃完手中糖人後,還意猶未盡的樣子,玉兒也君子割愛一回,把剩下的糖人都給了小女孩,小女孩也知道‘奪君子所好’有失禮儀,怎奈糖人蠱惑太大,最後小女孩還是象征性的推讓了一下,就立刻收下,放入懷裏。
“謝謝你哦!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女孩甜蜜的笑容,就像一朵盛開的花。
“我叫玉兒!你呢?”
“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廢物?”小女孩不答反問,然而,看到玉兒臉色的變化,小女孩知道自己說錯話了,緊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說你啊!我一著急我就……我就說錯話了,我不是這麼想的?真的!”
“沒關係!習慣了!”玉兒說的灑脫,但內心湧起強烈的不甘,還有對自己一絲莫名恨意。
“對不起,我真的沒那麼想的,我師傅也告訴過我,說不許看不起你!還讓我陪你玩呢!”
“你師傅?你師傅是誰?你叫什麼?”玉兒聽到小女孩這麼說,內心對小女孩的師傅很是感激,竟然還有自己不認識的人,在關心自己!
“他們都稱呼我師傅為滄月大師,我叫謝水柔,姐姐們都叫我柔兒!”小女孩一臉笑意。
“原來是坤陰居掌門,滄月阿姨啊!”玉兒並沒有覺得驚訝,繼續道:“你就是坤陰居的天才少女嘍?滄月阿姨說起過你!我以前怎麼都沒見過你?”
“你知道啊!女弟子不到十五歲,是不許拜祭祖師的。你認識我師傅?”水柔一臉的驚訝。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師傅和我師娘,情同姐妹,她們經常互相來往,你師傅自然來過天明居嘍,也自然知道我……我天生閉脈……”說到最後,玉兒聲音低了下來。
水柔感覺的道玉兒的低落,安慰道:“你別這樣啊!師傅說了每個人都有他存在世上的價值,無論修煉之人還是世俗中人……”
玉兒打斷了水柔,道:“那我的價值是什麼?斬妖除魔?替天行道?我看我的價值隻是給人消遣罷了”說完,玉兒一陣悵然。
“呃……”沒等水柔說出什麼,二人身邊一陣騷動,玄清真人道義講完了,弟子們也都將退回原地。
“到時,我去天明居找你玩!”說完水柔就向坤陰居那裏跑去,坤陰居都是女弟子,玉兒望去,看樣子,眾位姐姐對水柔也是喜歡的很。
“玉兒!你在看什麼呢?”蝶語走了過來,摸了摸玉兒頭,玉兒轉過頭,有些慌亂,“沒,沒什麼?姐姐,你們聽完了?”蝶語向坤陰居那裏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看著玉兒,看的後者心裏好一陣慌亂。
玉兒剛要把剛才的事說給蝶語聽,突然感覺到身邊,站了一個高大身影,一把蒙住了玉兒雙眼,玉兒嚇了一跳,待掙脫後一看,驚慌的臉色瞬時充滿驚喜,大喊道:“宇軒哥哥!”
男子捏了捏玉兒鼻子,寵溺道:“臭小子,兩年不見,長高了許多。”男子一襲淡藍衣袍,長相俊朗,同樣是英俊帥氣,但和淩天不同,他比淩天多了些許儒雅之氣,頭發束起,隻有兩縷順著耳邊,垂至胸前。
蝶語看見男子出現,眼中閃過一絲不一樣的光芒,輕聲道:“宇軒師哥!”
宇軒放下玉兒,望著蝶語,也是溫柔道:“蝶語妹妹!”雖然隻有四個字,但也令蝶語俊臉上,泛起淡淡紅暈。
這時,致遠等人也走了過來,還有玄明和明月夫婦二人。看見男子,明月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而玄明卻是有些不快。
“爹,娘!”宇軒向玄明和明月跪拜下去。明月立即將男子扶起,摸著宇軒英俊的臉龐,和藹道:“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