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嫣然!”陸夫人連巧玲拖著曳地的長裙走過來,“嘉平,樓老板,你們都在呀。哎喲嫣然,那邊車隊都要出發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快走,快走!”說完對樓蘭做了個抱歉的手勢,拉起陸嫣然的胳膊就走。
陸嫣然似乎對這個嫂子有幾分忌諱,衝杜銘川瞪了瞪眼,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樣子,然後才十分不情願地跟著連巧玲走了。
“抱歉,讓幾位見笑了!”陸嘉平無奈地撇撇嘴,將酒杯順手交給走過來的服務生,向幾人告辭,“我得過去看看,你們隨意。”
看著陸嘉平走遠,杜銘川突然發現不太對勁,樓蘭、丁少安甚至吳小麗,都在用一種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他眉頭緊緊打起了結,苦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樓蘭眼角微斜,晃動著酒杯,用她那嬌媚的嗓子帶著點陰陽怪氣的腔調說:“看來我真得重新認識一下你了,杜先生!”
丁少安一直想笑卻礙著樓蘭的麵不好太放肆,隻好強忍著。倒是一邊的吳小麗小聲地為杜銘川辯解起來:“樓姐姐,我覺得一定是誤會了,銘川他不是那樣的人,我們都很了解他。”
吳小麗的發言及時緩解了杜銘川的窘迫,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朝樓蘭聳聳肩,想了半天終於說出四個字:“清者自清!”
“哦——!”樓蘭這一個字幾乎是轉遍了四個調,從陰平變陽平變仄聲再轉回到陰平,俏臉上做了個豐富到讓人看不懂的表情,說:“這是你對我的解釋?還是在自我解嘲?”
杜銘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本以為經曆過鬼門陣的生死之交,他和她之間應該有了一種莫逆的相交之心,但樓蘭對他來說依然是個神秘的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美麗女人,麵對麵相處時總有種即親近又陌生的感覺。
正愣神的功夫,連巧玲又施施然走了回來,拉住樓蘭的手,就像拉著自己的親妹妹一般說:“妹子還在這裏呀,王市長夫人不願陪那些糟男人,想找幾個姐妹聊聊天,我們找個清靜地方去陪陪她。”
“好啊!”樓蘭又恢複了嬌豔照人的神色,跟著連巧玲走了幾步,回頭對銘川說:“滄浪之水,清濁在人。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小心濯纓不成,濯足亦不得!”
樓蘭一走開,丁少安就捧腹大笑起來,又不好笑得太大聲,壓低了的嗓子因為笑得不幹脆而咳嗽起來,直咳得眼淚都流了出來,趕忙接過吳小麗遞給他的檸檬水大喝了幾口,才拍著胸口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太過風流遭人嫌!哎我說,你最近到底惹了多少女人?還一個個盡是些不好惹的女人。”
“所以說,女人就是個麻煩事!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小麗。”杜銘川說著突然就想起了蘭珠,仿佛又聽見了那如黃鶯鳥一般婉轉動聽的聲音,散發著幽幽少女體香的香袋兒的味道在心裏流淌,或許隻有那種單純的美才值得一輩子擁有,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擁有呢!
“我看你的麻煩才剛剛開始,這輩子就別想安生了。”丁少安摟著小麗的肩說。“還是我這種專一的人好,這叫好人有好報,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