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球的時候都是很隨意的,但杜銘川剛才為了不去想孫娜,就集中了全部精力,甚至有些發泄似的去擊球。冰涼的蠱靈石貼著胸口,在那一瞬間,他的靈覺不由自主地發動了。
他清晰地感覺到了整張球台,即便趴在那裏,視野受到局限,卻能把球台上每一顆球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而在出杆的瞬間,他幾乎已經能預知色球的落袋和母球的走位。這不是經驗,他不是職業運動員,沒有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即便有點經驗,也不可能這麼準確。
為了驗證,他再次低下頭擊打下一顆球,這次他要主動運用靈覺。球台上的球開始在他的擊打下越來越少,而每次母球總能準確地停在一個非常合理的位置範圍。丁少安在旁邊已經看呆了。杜銘川的球技一向和他半斤八兩,他不明白為何突然間變的這麼厲害,難道失戀的刺激可以改變一個人在某些方麵的技能?
最後一顆黑球也落袋,杜銘川迫不及待地喊服務生擺球。丁少安苦笑道:“你不帶這樣的啊,我都沒機會上手了。”杜銘川笑了笑說:“今天你就別上手了,讓我好好練練。回頭我跟你說。”
球台上的球很快被清空,丁少安隻在中間上了一次手,甚至到最後本該他打的球也被杜銘川打光了。旁邊有些認識他們的同學開始走過來觀看,不時地為一個精彩的進球叫好。服務生再次將球擺好後,丁少安幹脆把球杆一放,做了個“請”的姿勢,便站到一邊。
人喜歡看熱鬧的習慣大概是出於一種隨波逐流的天性,哪裏熱鬧往哪裏鑽,就像飄零的落葉總是被風卷走,一堆一堆地聚在一起枯黃。杜銘川打球實際上並沒有出彩到可以和正規比賽媲美的程度,但隻要有人看,有人叫好,便會有更多的人加入。漸漸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叫好聲也越來越響,有些女生看著這個帥氣的男孩的帥氣的球技,忍不住尖叫起來,引得旁邊陪同的男孩滿心的嫉妒和不滿。
杜銘川卻沉浸在他的世界裏,外界的一切和他都沒有關係。他沒想到靈覺還能這樣發揮,雖然還不知道究竟對生活有什麼意義,但他已經意識到,在命運之神的安排下,有一扇神奇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裏麵有更多的未知和新奇在等待著他。
他的靈覺突然發現,有一個人脫離人群走到自己背後,伸出手掌搭在了他的肩頭:“小子!球打得不錯嘛。”他轉過臉,就看到了強彪那張坑坑窪窪的臉,以及臉上不懷好意的笑。
杜銘川還不知道丁少安還錢的事,很禮貌地招呼道:“彪哥,這麼巧。”強彪說:“是很巧啊。你他麼的欠了錢就躲起來,要不是這麼巧被我撞上,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逮著你。什麼時候還錢?”
丁少安憤怒地走過來推開強彪的手:“強彪,你別耍賴,錢我早還你了。”
強彪反手把丁少安推了一個趔趄:“誰他麼的耍賴?他白紙黑字簽的借條還在我這兒呢。出來混講個公道,你那八萬我也不賴你,那是當初看這小子跑了,你一個人可憐,隻讓你還了本錢。現在這小子回來了,那就把欠的利息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