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清晨果然下起了蒙蒙的細雨,打在帳篷上“嘭!嘭!”的。我被吵醒後頭昏腦脹的從折疊床上爬起來,左右看了看,隻見帳篷裏的地麵上有一個五糧液的空酒瓶,還有一大堆空啤酒罐和許多吃剩下羊骨頭。帳篷裏全是酒味煙味和羊膻味,在看二建打著呼嚕睡的就象死豬似的。半天我才想起昨晚的情形,也不知道鏟爺什麼時候走的。反正走的時候我記得是因為酒肉都沒了才散夥的,這老家夥真能喝!

搖搖晃晃的走出帳篷,伸了個懶腰深呼吸幾次,雨點打在臉上身上涼嗖嗖的很舒服,腦子還是昏沉沉的不清楚,我緩慢的開始打起了軍體拳,一招一式的就象練太極拳一樣,然後逐漸加快節奏,一遍接一遍的練,汗水逐漸的從臉上身上留出來,流的越多我腦子越清醒,直到渾身上下汗流浹背,一泡晨尿無影無蹤才停下來。回帳蓬裏拿了毛巾等洗漱用品和幾件衣服跑到武警那個專門洗澡的帳篷裏衝了個涼,然後神清氣爽的回到帳篷裏掃了掃地,收拾了一下。然後架起酒精爐用大不鏽杯子煮了兩袋方便麵,自已吃完了又給二建煮了兩袋,然後把二建叫醒吃麵。我有時真覺的二建就象是一頭獅子,平時喜歡閉眼打盹,一旦發現獵物立刻變成一頭凶惡的猛獸,二建就是這樣,發起狠來真是恐怖!

今天休息也沒什麼事,我和二建在帳篷裏無聊聽著收音機,沒別的娛樂。我叼著煙用細棉布仔細的擦著軍刀,沒辦法,二建這廝老用我這刀刮胡子,還告訴我特好使,真可惡!這刀是用來刮胡子的嗎?二建在折疊床上躺著無聊,便拿起我那把軍刀的刀鞘用上麵的磨刀石磨他那把西德的砍山刀,一便磨一邊問我:“東子,不知道老驢那家夥在幹嗎,兩多星期沒見著還挺想他,還有老鬼那家夥。”我正手裏玩著軍刀,聽到二建問我,就苦笑著說:“肯定是不會象咱倆這樣餐風露宿,沒準正在全聚德吃著烤鴨,喝著小酒呢,至於老鬼那家夥肯定在某個墳地打洞呢。”提起全聚德的烤鴨,二建倆眼閃光的對我說:“那全聚德的烤鴨就是棒,吃起來滿嘴流油,肥而不膩,香啊!”我頓時唾液分泌加快,有控製不住的趨勢,我舔了舔嘴唇說:“建子,估計這次考古活動結束後咱倆也差不多該轉正了,到時我請客去大吃一頓烤鴨,吃他個七八隻!”二建馬上叫道:“對!吃到一見烤鴨就想吐為止!”話音剛落就聽帳篷外有人說:“先別吐,把這鴨子吃完在吐。”然後一隻油汪汪的散發著我倆熟悉的香味的烤鴨從帳篷外“飛”了進來,哦!不是飛,是一隻手在拎著,手的主人還在帳篷外沒進來,但一聽這特有的聲音我和二建就知道是誰來了,老驢!

隻見帳篷簾子一掀,老驢的那張大驢臉立刻浮現在我倆眼前,隻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張大驢臉讓我看著非常親切。但是接下來這驢臉說出的話就應了一句老話“狗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來”老驢左手提著一個竹編的大食盒,右手拿著逗我倆的那隻烤鴨,笑眯眯的走了進來看著我和二建說:“哥倆還活著哪?不錯沒被僵屍給啃了!”我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家夥回了句:“您老還喘著氣呢,我們哥倆怎麼舍得蹬腿!怎麼也得走您後頭是吧?”老驢聽完哈哈大笑,然後衝我和二建說:“還一位呢,看看這是誰?”說完一閃身把身後的那位露了出來。我和二建定睛一看,原來是老鬼。隻不過今天這老鬼可不像以往穿著打扮跟個盲流是的,今天這老東西`是一身黑棕色的唐裝,上衣敞著沒係扣,腳蹬一雙皮底的布鞋,一看就知道是王府井內連升的正宗貨,平常亂糟糟的頭發如今疏的是利利索索的向後背著,就是沒幾根毛,除了酒糟鼻子黃板牙沒變外整個都變了,手裏也提著一個竹編的大食盒。

二建瞪著眼睛上下看了看老鬼,壞笑著問:“您這人模狗樣的要去哪相親去啊,看上哪家的老娘們了?”老鬼無奈的看著一臉壞笑的二建說:“你個沒良心的,我去山東看個老朋友,穿的差了那還不給人家丟臉,順路看看你們兩個沒心的家夥!”老驢搖搖手裏的烤鴨說:“這是在一百多公裏外的市區全聚德分店買的,怕路上時間長涼了特地加了保溫袋了,趕緊吃吧,我和老鬼都吃過了,盒子裏下層還有一隻呢。”說完一掀盒子,隻見裏麵蔥,醬和薄餅全齊了,想得真周到。老鬼把手裏的盒子放在旁邊對我倆說:“這裏是水果,別著急慢慢吃,小心噎死!”老驢往折疊床上一坐點上一根煙說:“我哥那份我送過去了,他那邊你倆就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