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女沒看出,她當然看出了解長安的用意,眼裏流露出一絲好奇,“他在找角度。”
“角度?”小婢女呢喃,視線落到挺拔的男子身上。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射出什麼樣的成績?”
解長安最終在一個人的矮桌旁停下,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篤定自信,倒是其他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是想幹什麼?”
“不知道啊。”後者臉上露出驚恐,“不會要對祝大人……”
他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解長安微微低頭,對著麵容肅然的祝言之,低聲道,“可否借祝大人的位置一用?”
祝言之雖然為人驕傲又囂張,但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想出頭,何況他也想看看解長安究竟如何用一把有問題的弓箭贏他們的公主的。
也沒給他好臉色,祝言之鼻端低低哼了一聲,算作應答。
拓跋熊點點頭,正準備看一場好戲的時候,解長安突然沒了動靜,依然溫麵看著祝言之。
他是……
“哼。”祝言之終於帶了絲怒意,起身離開坐席,退到一旁。
“謝過祝大人,祝大人真是大人大量。”解長安滿意笑了笑,眼眸深處的鋒芒一閃即逝,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抬腿,猝不及防地就一腳蹋在桌子上。
那可是祝言之的桌子,祝言之當臉都綠了。
這算是公然挑釁嗎?日照國上上下下還從來沒有人敢對他無禮過,縱然心裏再不甘,麵子上還是極其客套的。
“祝大人不要介意,本王隻是借個角度。”身為解國最尊貴的王公的解長安,此時卻像個地痞無賴一般,舉手投足之間都痞裏痞氣的。
他都這麼說了,祝言之自然不好說什麼,隻能把氣都咽進肚子裏。
虞淑雲望著殿堂中間他高大偉岸的身影低低笑了起來,好一個解長安,怪不得今天城門外不出聲,原來是想當著三國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羞辱他,真是一個報複心強烈的男子。
解長安性子裏的狂傲不羈,無論對誰都不會有收斂,哪怕是解今朝,哪怕是拓跋熊、祝言之。倒真希望他能一路狂到地。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突然偏頭過來,火熱的視線深深看了她一眼,嚇得她連忙低頭,卻牽動了肩膀上的傷,頓時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氣。
“解長安,你看什麼呢?到底比不比啊?”
解長安收回視線,低頭一隻手把弓箭擺在桌子上,用一隻腳固定住,另外一隻手如約別在背後,僅剩的右手持起竹箭,架在弓箭上,再抬頭時眼裏的寒意已消散無幾,變得專注且認真地盯著弓箭。
“嗖”地一聲,竹箭飛過,帶著一陣勁風。
“怎麼可能?”拓跋玲瞪大了眼睛。
那把弓箭她明明動了手腳的,如要要把燈芯射斷,必須要一把強弓,且要拉滿弓才行,但是他手裏的弓箭,用的是最差的材料,由最差的工匠打製而成,基本上是一隻費弓,連一隻鳥都打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