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夜再次醒來時,灃都城已經是風聲鶴唳。還好有流風帶來的一眾高手,加上神女島與聽風樓的關係,借得在灃都的一處暗樓,才得以獲得暫時的安全。此刻,房間裏隻有一位冷麵女子,再無他人。
“你醒了?”見花月夜醒來,那女子遞過一碗藥,遞給她:“喝了吧。”
花月夜掙紮著坐起來,卻發現身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腹部還傳來陣陣的疼痛。花月夜不由得心驚,怎麼會這樣?
“快把藥喝了吧。”那女子再次催促道。
花月夜狐疑的看了看那碗藥,問道“這是什麼?”
“止血藥。”那女子很坦白。
“止血藥?”心中的疑惑更甚,難道?她不敢想,隻能求助的望著那名看上去並不友善的女子。
“你流產了。”語氣很冷,像是在說你割破了指頭這樣的小事一般。
流產?花月夜感覺好被動,她又流產了?
隻是,這一次,那女子正眼瞧了瞧花月夜,問道:“你流產過很多次?”
......
見花月夜並不言語,那女子又補了一刀,說:“你這身子,恐怕再也無法生育了。”
一句話似驚雷炸響,花月夜整個人都懵了,再也不能生育?哈,哈哈,是嗎?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們尚未逃出灃都,現在外麵到處都是朝廷的人,要捉拿你呢。”
還在灃都嗎?花月夜心力交瘁,突然想起賀蘭祁墨長劍刺入娘親身體的那一幕,她覺得前所未有的痛,甚至是憤怒!為什麼?為什麼連無辜的婦人都不放過?!
“我娘呢?安兒呢?”花月夜焦急的望著那女子,因為緊張和害怕她的雙手不自覺的顫抖。
“別擔心,沒有你的允許,我們不敢隨意安葬夫人。流風將夫人的屍體暫時安放在地宮的冰室裏;那個小男孩已經被流風先行送出城了,他現在是安全的,你大可放心。”
“哦,謝謝!”花月夜木訥的接過了那女子手中的藥碗,絕望的喝了下去,一股苦澀繞上心頭,好苦!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日我們便要喬裝出城了。”收了碗,那女子淡淡的說道。
“等一下!”花月夜強忍著疼痛,掙紮起身,“能帶我見見我娘親嗎?”
看著那雙霧氣繚繞的眼眸,實在是很難拒絕,饒是經曆慣了生死殺戮,仍是忍不住心疼,那女子點了點頭:“好。”
女子扶著花月夜來到冰室,秦氏已經換了身幹淨的衣裳,此刻正安詳的躺在冰棺之中。
花月夜撲倒在一旁,扶著冰棺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娘......女兒不孝,沒能保護好您,娘——!”
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那痛心的一幕,即便她強迫自己不去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為什麼?為什麼是你?賀-蘭-祁-墨!
女子過來扶起花月夜,“你剛失了孩子,冰室太冷,不適合久留。”
花月夜神情很是木訥,悲慟之餘,忽然想起那次在雪城外小棧裏遇到的老者,血魂丹!眼中忽然閃現出一道明亮,雙手握成拳:她一定要複活娘親,一定。
“離開灃都我們去哪裏?”花月夜向那女子打聽道。
沒想到花月夜會有此一問,不過也並不打算隱瞞,遂道:“往西邊,與主子彙合,然後返回神女島。”
西邊?很好,聖山正在西邊。
“帶我去雪城,我要去聖山!”
天剛蒙蒙亮,流風帶著喬裝打扮的花月夜出現在大街上。為了掩人耳目,其他的影衛包括昨日那名女子全都化為百姓,隱在周圍。
一路上似乎都還挺順利的。
忽然,一輛豪華的馬車在流風和花月夜的身邊停了下來,馬車簾被掀開,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身姿輕盈的出現在眼前。
三王妃?不,應該是太子妃了,花月夜掩飾性的低下了頭。流風會意,扶著她欲走開。不想,柳雪舞卻上前攔住了他們。
“花月夜!”柳雪舞有些不確定的喊了聲。
花月夜身形一震,此刻的自己又黑又醜,這樣她都能認出來?
本來還不確定,見她有片刻的震驚,柳雪舞便肯定了,看來通知自己的人說的並無虛假,此人正是花月夜不假。
“交出玉符,我保證放你平安出城。”柳雪顏堅決的看著花月夜,今天就算是拚了命也一定要拿回玉符,否則賀蘭辰熙登基即位,墨便沒有了護身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