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隻是感慨世事無常而已。”吳倩怡聳聳肩膀,擺出一副輕鬆的樣子。然而即便她再如何裝,她也始終無法掩飾她實際上的不愉快。
她抱怨她老公對她不夠體貼--孩子斷奶後,吳倩怡便想找個離上班近一點的住所。搬家的事情她已經向老公莫宏民說了很多次了,但結果是她一個人找房子,一個人搬家,莫宏民非但沒出一點力,反而在搬家的事情上總衝她冷言冷語的。
“你不知道可文,其實我生孩子的那時候,他就對我冷冷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都沒對我噓寒問暖過。他的那個媽最喜歡沒事找我麻煩,每次我和他媽一起爭執,他馬上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我罵一頓。一直到現在,因為那時候月子沒做好,我還有些抑鬱症……”
吳倩怡盡情地吐訴著:“現在的他和結婚之前的他,根本就是兩個人!”
“是啊,根本就是兩個人。”沈可文心中微微觸動著,“那麼,結婚之前的你,和結婚之後的你,有沒有變過呢?”
“哦……”
吳倩怡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聽沈可文這樣說,她馬上意識到自己似乎說的太多了,隨即低著頭,任由瀑布一樣的頭發遮住自己的半個臉蛋。
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撫弄著藕一樣的雪白的右臂,隨即一個幽幽的聲音從頭發間傳出:“婚姻是一道道重重的枷鎖,鎖盡了我一生的幸福。如今的我,已不複往日的心境了……”
猶如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水中,陣痛中,一道軒然大波頓時在沈可文的心中被無情地掀起:婚姻,對於女人來說,真的就等同於枷鎖?
回想結婚前的妻子,天真、好動、總愛爽朗地縱情歡笑著。而今,她總是無聲無息地奔波於家庭的瑣事中,笑容間總是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恬靜。即便是在做房事的時候,她的笑中也總是帶著那種靜謐。
她的“動”呢?真的如吳倩怡所說的那樣,被鎖了起來?難道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要背叛自己,尋找一種不一樣的生活?
不!
他不敢再多想下去,然而那隻拆封的安全套,就如一個惡魔一樣,已經緊緊地將他的腦子給套住,讓他根本無法安心工作下去。
“可文,假如你當初選的人是我的話,那麼結果會是今天這樣麼?”便在這時,吳倩怡幽幽地歎著氣。伴隨著一道淡淡的香味,她整個人頓時埋入沈可文的懷中,雙手緊緊地摟著這個自己昔日戀人的健壯的腰部。
她的心,就在這個時候緊緊地靠在沈可文的心房上。女人香中,吳倩怡胸口間的柔軟甚至差點就快將包裹著沈可文心髒的厚實的身軀給融化,讓兩顆心緊緊合攏在一起。
此時,沈可文的臉與吳倩怡的頭發緊緊地貼在一起,他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氣,可以體會到對方雙臂的力量,可以感覺到這個女人胸口間最讓男人心動的軟綿。
“可文,你愛我吧……”她說。
本來已經昏昏然,但在這一刻,沈可文的腦子裏卻突然閃現出妻子的身影,閃現出妻子背著自己投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然後說“你愛我吧”的情形。